涼依醒來時,淚溼了枕頭,她想她是太想念兒子了。
空蕩蕩的房間顯示已是白天,金絲般的陽光照著熱氣騰騰的早餐店,涼依從窗戶看過去還未被陽光普照的角落。
出去洗了把臉,繼續坐在床上,手摟著膝蓋,看外面的豔陽天,人來人往的街上讓安靜的屋子頓時升騰起淒涼感。
涼依坐著車偷偷來到多瓦奶奶的別墅前,左看右看都看不見裡面的動靜,只有一些種植起來的南瓜藤從柵欄裡蔓延出來。
涼依沒看見多小軒,就一直站在陽光下等待,就這樣等了半個小時,屋前除了門衛,保鏢與保姆之外,根本連一片樹葉掉在地上都要被無限放大似的。
走過涼依身邊的人竊竊私語,“她站在太陽底下不熱嗎?”涼依才意識到自己懵了。
不捨得回去,就在附近一家超市裡待著,出來時,手上拿著一瓶飲料,牽牛花纏繞在一棵枯木上,陽光照著它紫紅色的臉,淡雅的花朵簇立在綠葉之中。
視線忽然觸及到保姆的臉,涼依趕緊躲閃目光轉身離開。回到家,洗了澡,就在床上待著,漸漸困了,就躺下去睡著,醒來時,多瓦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微微一笑,大腦還未能從沉睡中醒來,就像一個未破繭的毛毛蟲或者是藏在地下的蟬,被封住了似的,活動不了。
多瓦把窗簾拉上,燈光下的窗外漆黑一片,似乎有雨聲滴滴答答的響在耳畔。
多瓦將一盆透明金魚缸拿在涼依面前,上面還放著荷葉,底下的金魚悠哉遊哉的穿行在水中。
“我現在看到水都很激動。”涼依呢喃著說。“呵,那就去衝個澡。”多瓦說,“怎麼?空調還不夠涼快?”
涼依繼續閉著眼睛睡覺,“別打擾我。”當年還是初中的時候,她曾在一處教學樓樓梯口看外面隨風飄零的葉子,心想,葉子落地變成泥土,人呢?死了後,就什麼也不是了。
恍惚間,涼依感覺清涼的吻落在嘴唇上,醒來時,多瓦正吻著她,手還緊緊摟著她,他也緩緩閉上了眼睛,說“睡吧。”關了燈,夜,瞬間安靜下來。
多小軒總是哭,多瓦的奶奶把他抱回涼依身邊,不知道是不是討厭夏天的緣故,就在不久前,多瓦帶涼依,抱著多小軒來到一處農村清幽的環境中,嶄新的木房坐落於一處帶點衰敗的南瓜藤中。
後面還有一戶人家,涼依進到屋裡,木房不大,兩層樓,一樓就是廚房,客廳與廁所,二樓才是臥室,臥室用了榻榻米,防止多小軒從床上摔倒。
“你呀,有錢任性。”涼依整理床單笑著說。多瓦靠在窗邊的枕頭上,遠方白茫茫的大霧,今天的雨下的連成了線,他緩緩說,“投資賺了錢,百萬變7,8億,能不帶你們出來玩嗎?”
涼依也笑起來,“呵呵,真有天分。”多瓦一歪頭,不屑的說:“那是。”
多小軒走過去,摸摸小狗的毛,涼依以為小狗長不大,也希望它能夠長不大。
窗戶的下方是固定死的,不能開啟,大概一米往上就能開啟窗戶,多瓦將窗戶開啟,畢竟,這樣的木屋,屋頂有屋簷能夠把雨漏出去。
只要沒有風,雨就不會跑進屋,涼依把多小軒抱過去,多瓦抱起他來,問“是不是比城裡舒服?”
一個小男孩在門前抬頭看了眼他們,就對他媽媽說,“他們什麼時候搬過來的?”
他媽媽腳步不停,搖了搖頭就走,涼依看到她媽媽揹著揹簍,不知要去幹什麼?
半夜,雨下的急促,外面公路上的車輛不是很多,一輛輛開過去,一聲聲車輪的行駛聲,偶爾會有車燈亮著開過去。
多小軒忽然哭個不停,把涼依吵醒,藉著路燈微弱的光照在窗簾上,能看到多瓦漂亮的眼眸還睜著,手枕在腦袋上,似乎有心事。
涼依看了看多小軒尿不溼,果然,她起身開燈給換了一下新的尿不溼,多小軒才安然入睡。
“怎麼不睡?”涼依驚訝的問他。多瓦只是回應著“剛來這兒有點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