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幹事立刻遞上空白紙。
她和其他女幹事傳看了兩眼,差點被酸倒牙。
完全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只說在領導的介紹下和陳念恩介紹,自己言語不當,惹得陳念恩拂袖而去,她怕陳念恩生氣,怕陳念恩報復,所以才找到他的單位,存著交好的心思,而不是大家以為的威脅云云。
字裡行間,又把所有責任推到杜老孃頭上,就她清白無垢,說在杜老孃的嚴厲管制下,自己如何如何的可憐,如何如何的委曲求全。
得虧杜老孃不識字,否則……
錢幹事眼珠子轉了轉,從頭到尾念一遍。
果不其然,杜老孃怒了,伸手對杜衡腰間的軟肉狠狠地掐一把。
疼得杜衡倒抽氣,“媽,我是為了全家好!”
杜老孃哼了一聲。
她就是明白,所以沒照臉給杜衡一巴掌,畢竟全家都得靠杜衡嫁好人家來養活。
張建國對她們母女間的機鋒視若不見,在他的嚴厲要求下,杜衡重寫了三四次才讓他感到滿意,“多抄寫幾份,就按照修改過的道歉宣告,簽上名,再按上手印,你和你孃的!”
杜老孃不識字,全靠杜衡寫。
寫完摁上手指印,杜衡嚶嚶嚶地捂著臉跑出去。
知道事情再無迴轉之地,杜老孃恨恨地跺了跺腳,跟著出去了,卻不是為了安慰女兒,而是叫她提前給那位追求她的幹部子弟打聲招呼。
陳念恩不接招,他們只能退而求其次。
就說,她是被逼的。
面對強權,無能為力,只能按照人家的要求寫道歉宣告。
張建國可不止這娘倆仍不死心,他把幾張道歉宣告從頭到尾看兩遍,然後親筆寫幾份處理公告附在後面,蓋上章,遞給幾個女幹事:“一份留檔,其餘的張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