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雲把桌子上的一個紫檀木匣子往李星星的方向推了推,道:“有個老朋友把金條寄存在我這裡,我覺得自己藏不好,所以來找你幫忙。”
李星星眨眨眼,“準備後路?”
趙海雲搖了搖頭,“他就是狡兔三窟,提前藏點錢,免得將來出事時落得一無所有。”
“既然預知前景不妙,那麼他為什麼不出國呀?”建國前後,滬上富豪出逃香江的最多最多,香江的繁榮就是他們帶去的。
聽了李星星的問題,趙海雲莞爾一笑,回答道:“不是人人都想背井離鄉。”
不管古今,人離鄉賤。
國外就真的那麼好混嗎?
真的安全,自家兒女就不會遭遇那麼一攤子事。
頓了頓,趙海雲又道:“我這位老朋友算得上是愛國資本家,公私合營政策下來時,也是第一批主動配合的,企業總值高達上千萬。他們家早就分家了,大部分出國謀生,僅餘他們這一支留在滬上。最近,他得知上面在調查薪水差距,便跟我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只怕資本家前景不好,還佩服我三年前捐獻家產的魄力,所以他打算效仿我。”
李星星忍不住道:“沒想到當初捐獻家產的您倒活成了榜樣。”
她可沒忘記,趙海雲因此而得罪不少資本家,那些人都對他避而遠之,覺得趙海雲不仁義,他捐獻而自家沒捐獻,凸顯出趙海雲的慈善,他們的吝嗇。
趙海雲哈哈笑道:“學我的還有些前程,不學我的,且等著看!”
他認可陳向陽的預估。
資本家肯定會倒黴,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