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大嫂冷嘲熱諷,陰陽怪氣,錢氏也不敢反駁。
因為心裡有這事兒,也希望大嫂王氏快點離開。
可今天的王氏像是故意一樣,不停地在這邊說話,沒話找話,不願意離開。
錢氏越來越急躁,沒好氣說道:“大嫂,我和孃親有點話要說,再回避一下!”
王氏嬌笑著說道:“哎喲喂,都是一家人,何至於見外呢?妹妹有什麼話直說便是!若是要幫忙,直接說,我這個做嫂子的一定會盡力!”
還是錢老太太不希望女兒為難,暼了一眼大兒媳婦,“行了,賬還沒弄清楚呢,你去盯著!難得你妹妹回孃家一趟,我跟你妹妹好好說說話!有用得著你的地方,待會再叫你!”
王氏雖然對婆婆非常不滿,覺得婆婆拿家裡的東西貼補小姑子。
可現在婆婆這樣說了,王氏也不敢反駁,畢竟現在她還沒有完全掌控錢家後院,“是,娘,兒媳告辭。”
等到王氏走後,錢老夫人看向小女兒,一陣頭疼,這個小女兒從小嬌慣,沒想到長大瞭如此不聽話,給自己找了這麼一樁婚事。
這一輩子,差點就毀了。
本來還指望鄭思成考上功名,可現在倒好,幾年沒考上,估計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每次過來,她都要貼補私房錢。
她活著的時候,還可以幫襯女兒;等她不在了,女兒找誰幫襯呢!
錢老夫人嘆息一聲,然後從匣子裡拿出來二百兩銀子,交到小女兒的手裡,“拿去吧,多的,我也沒有,這點銀子你拿著當零花,別傻乎乎的,拿錢給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
錢氏雖然不是來要錢的,但既然母親給她錢,她也不會嫌錢多,接過來銀票,笑著說:“多謝娘,還是娘疼我。”
“你啊,就會嘴甜,腦子一點不聰明,盡幹糊塗事情。”錢老夫人搖頭失笑,“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上次給你的銀子花完了?”
錢氏聽到母親的問話,心裡嘆息,“哎,花的七七八八,相公快要考試了,我得買點補藥,給他補身體,免得一到考場上,身體就出問題。”
錢老夫人點頭,“給女婿補身體,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這都成親好幾年了,怎麼就沒懷上呢?到底是你的問題,還是女婿的問題?”
錢氏厭煩,而且今天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抱著錢老夫人的胳膊,說:“娘,孩子該來總會來的。娘,咱們別說了,我有事情請娘幫忙。娘,你可要一定幫我。”
“你能有什麼大事兒?不是給你銀子了嗎?”錢老夫人不解,就鄭家那樣的破落戶,能有什麼事情。
錢氏懊惱說:“娘,鄭思成前頭的妻子趙半夏的孃家來人了,問鄭家要人,趙半夏早就被我賣了,而且當時我還囑咐人牙子,往遠了賣,眼不見為淨。”
“啊?”錢老夫人一愣,瞪大眼睛,“你這孩子,之前不是說趙半夏自願賣身救孩子嗎?這其中你也插手了,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一個大活人不見了,孃家人當然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