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為肩上有傷,牧臨澤不敢輕舉妄動,他咬牙忍著傷痛,傷口周圍已經有大片血跡,大量失血導致他的臉色和嘴唇都有些發白。
莫語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她擔心牧臨澤的傷口,驟然想到了自己放在腰間的摺扇,那上面有自己藏的小刃,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於是她開口詢問牧臨澤怎麼樣了,牧臨澤艱難地說自己沒事,莫語判斷了他的方位,慢慢地移動到他側後方。
“我腰間有把摺扇,你看看能不能摸到。”莫語悄悄對牧臨澤說。
牧臨澤往旁邊挪了挪,盡力抬起被捆的雙手,左右摸索著,好不容易才拿到,他也脫力了,雙手重重垂下,陷入昏迷。
莫語悠悠轉身,發現牧臨澤沒了動靜,加快速度,極力去夠地上的摺扇,一番掙扎過後,總算成功了。
她摁開機關,反手握著摺扇,用扇端的刀刃一點點磨著麻繩,一邊磨一邊閉眼聽著外面的響動,試圖辨認馬車的走向。
道路不平,山風呼嘯,從馬車開始滾動的方向來看,應該是東北方的山裡,這是她得出的結論。
馬車突然重重顛簸了一下,繩子恰好被割斷,莫語慶幸自己在扇子裡藏了暗器。
她麻溜地解開自己身上的束縛,摘下布條,去檢視牧臨澤的傷勢。
之前箭被牧臨澤拔了出來,如今已經流了太多的血,莫語連忙取出金瘡藥幫他止血,又喂他吃下補血丹,暫時也只能這樣簡單地處理一下。
馬車開始減速,莫語重新矇眼,將自己鬆鬆地綁好,然後裝成被迷暈的樣子靠在車壁上。
道路開始變得平緩,莫語豎耳聽著,周圍是“叮呤噹啷”的鑄器聲和“吼哈吼哈”的練武聲,像極了古裝劇中軍隊的駐紮地。
馬車停了下來,附近的人立刻撩開簾子,架著他們向一個地方拖去。
不一會兒,陽光照耀的暖意消失,四周的嘈雜聲越來越弱,伴隨著“叮–叮–叮”的滴水聲,莫語感到有些陰冷。
矇眼的布條被粗暴的扯下,然後莫語猝不及防地被扔了出去,她努力憋著才沒讓自己發出聲來。
真是可惡啊……居然這麼暴力,嘖,好痛……
確認沒人後,莫語一點一點地睜開眼睛,細碎的燈光暈入眼中,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墨黑的地面,直到徹底睜開眼睛,她才看清自己所處的空間。
他們被扔進了地牢裡,莫語身邊是被無規律擺放的同伴,他們還沒有醒。
莫語將手從繩中抽出,坐起身來,揉了揉胳膊,環視四周。
牧臨澤躺在角落裡,莫語過去將他扶起來,看了看他的傷,還好沒惡化。
她幫他把繩子解開,釋放他的雙手,然後小心割開他肩膀處的衣物,拿出自己預留的包紮布,摸著從他腋下繞過,包住傷口,纏到脖子上,又脫下自己的外袍蓋在他身上。
做好這一切後,她又看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