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將軍這般無禮,是想掉腦袋嗎?”女子語氣極冷,可始終未回頭看他一眼。
她的冷漠決絕,已經表明了一切。
顧淵盯著看她許久,也不知大概過了多久,他終是有了動靜。
他從懷中拿出一隻小小的髮簪,輕輕放在床邊的案几上。那隻髮簪和尋常女子用對比,小了一大截,一看便是小姑娘家的東西。
這麼多年過去了,髮簪上的玉花,依舊晶瑩剔透。
即使在昏暗的光線下,都煥著光澤,可見男子將其保護的多好。
顧淵將東西放下,而後起身往外走,快到門外時,又忍不住停下步子,回頭望向床榻。‘
女子背對著自己,仿若睡著了那般,一絲動靜都未有……
終究是走成了死局。
忽而,喉間蔓延著血腥之氣。
顧淵咬牙,將口中那口血氣強行嚥了下去,似咽的是刀子那般,將他心刨的血淋淋。
他用手撐著門,頭也不再回地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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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夏見慕宜嫣時,女子眼眶紅的不像樣,眼神呆滯空洞地盯著房梁頂。
房內早就沒了顧淵的身影,在加上她這副模樣,沈夏也猜的七七八八,和顧淵有關。
沈夏見她狀況不對,連著叫了好幾聲,都未應。
就在她準備伸手,再喊慕宜嫣時。慕宜嫣忽而側過首,紅著雙眼,看著沈夏,張嘴輕啟唇瓣,啞聲說道:“沈夏,我做了一個噩夢。”
女子嗓音輕顫,似快哭出來那般。
沈夏看著心疼,伸手將其抱住,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輕聲哄道:“我在的,不怕。”
“我夢見…夢見一個白髮蒼蒼的神醫,他同我說我時日不長了。”慕宜嫣趴在沈夏懷中,死死咬著唇瓣,將哭聲壓在口中。
沈夏皺起眉頭,很是神氣地說道:“誰說的!那個神醫說的!看我不拔了那神醫的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