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顧簫踹的那一腳真的如他自己所說是用了狠勁兒的,所以我躺在床上動不太敢動。
因為只要稍微一動,牽扯到了胸口下邊兒的肌肉,我就疼的直彎著腰哆嗦,有時候甚至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顧簫見我疼成這慫樣,懷疑他傷到了我的內臟。每天都跟我犟著要拽我去醫院檢查。但我身上的痕跡都沒怎麼消退,自然是死活不肯去。於是他的火氣一天比一天大,給我的白眼一天比一天多,諷刺我的話是一句比一句狠。
但我也知道。這都是我自找的,所以我也就裝聾作啞的任由他去了。
整整在床上乾耗了四五天,慢慢地我就能自己下去溜達溜達了。
又溜達了兩天,傷處成了一片濃重的淤青。只要不去觸碰按壓它就一點兒也不疼了,照著這個情況來看,我覺得自己差不多也算恢復了,想去幻夢直播。但顧簫不讓,他認為我是裝著好了,就為了逃避不去醫院。我怎麼跟他說他都不信。
直到後來他罵了我一句“蠢蛋”,我忍無可忍地撲上去把他按在地上打了一頓,他見我臉不紅氣不喘的。才相信我是真的沒事兒了,鬆口放我去了幻夢。
躺床上動不了的第二天我就主動給周楠打了電話認錯。
她對我自然是窩了一肚子火。甚至在我看來她的火氣比顧簫的更甚。在電話裡,她那三寸不爛之舌一句髒話不帶的教訓了我一個多小時。我聽得都累了她還沒說累,停下喝口水的功夫才冷冰冰的要我給她一個又開她天窗的能令她滿意的解釋。
我是不能把真正發生的事情告訴她的,就又撒謊說跟人一起喝酒,結果不小心喝的太多胃出血住院了。
我也不知道她信沒信。反正最後她又氣不過的咬牙切齒地說了我一通,然後就讓我好好休息。儘快養好身體回去直播。
我對她有抱歉。
自我入了幻夢,周楠就一直是我的經紀人。
我這個網路主播當的和其他人有點兒不一樣。就像她之前說的,我只直播,任何不管是粉絲見面會還是網路紅人峰會什麼的活動我從來都不參與。
幻夢tv平臺簽下的主播有近七十個。但凡是稍微有一點兒人氣的都或多或少的有廣告商找上門出錢讓主播打廣告。廣告有各種形式的,直播時可以打,微博上也可以打,而粉絲越多的主播廣告商出的錢就越高。
偶爾也有不少主播會被經紀人拉著出去和人應酬吃飯,有的是電視劇導演和製片人,吃的開心了就能演個小角色踏足影視圈;有的是肯給你廣告代言的金主爸爸。把他哄高興了你就真人上陣拍個廣告,那拿的錢比直播打廣告還是微博發廣告都多的多。
這麼算下來,儘管我在人氣主播的排行榜上,但我賺的錢是比其他主播要少。因為我只固定每個月十五場直播,多一場我都不會再開。除此之外我就什麼都不做了。
我什麼都不做了,帶我的經紀人周楠也就不能像別的經紀人一樣拿提成和獎金了。
她自己也說了。她對我的要求就一個:開滿每個月十五場的直播。
但最近兩三個月以來,我連每個月十五場的直播都做不到。周楠的怒氣可以想象,她就算現在真的把我扔到一邊兒再也不管我了,我也無話可說。可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