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當眾出醜更加暴怒,上前便要去打陸霄。
陸霄雖然喪失了修為、記憶,但體魄卻比尋常凡人強健得多。身子微微向旁一側,輕而易舉便躲過了婦人糾纏。情知不敢再多逗留,當即便要邁步離開。
那婦人撲了個空,豈能就此罷休,騰身一躍便向陸霄背影撲了上去。
哪成想陸霄腳下極快,這一撲剛好扣住了他後背衣物上的一處破洞。只聽“呲啦”一聲,早已糟爛的衣裳頓被撕下了一大塊,露出背後一副神威凜凜的金剛法相。雖然他沒了修為,但種在後背的舍利子仍在,也不知因為什麼原因,竟化出了刺青般的金剛圖樣,幾乎覆蓋了整個後背。
眾人頓被驚得呆住。就在這時,一位衣著考究的中年人突然從街角轉了出來,當即喝止道:“都住手!”
婦人眼見此人出現,趕忙將手中的破布甩掉,極快的抹了抹臉露出殷勤笑容,道:“原來是王大善人來了,您這一聲喊可嚇到小婦人了。”
王善人倒背雙手,厭惡的掃了夫人一眼,道:“王家媳婦,為何要難為這位小相公?”
婦人哼一聲,道:“這賤乞丐幾次三番的出言辱我,大夥可都看到聽到了!”
王善人亦冷哼一聲,道:“方才我也聽了個大概。你改嫁之前,街坊四鄰不都叫你孫寡婦嗎?”
婦人滿臉推起笑道:“大善人這般說,難道是在咒我家那死鬼王癩子嗎?”
王善人不願與其多言,徑直來到陸霄面前上下打量,眼前這位看似落魄的乞丐,舉手投足間竟有種極不尋常的氣度。
陸霄也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感覺像在哪裡見過對方,只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咱們這裡一向太平,極少有落難之人出現。小兄弟是從哪裡來的?既然認得孫寡婦,莫非是她家親戚?”
孫寡婦聽其喚自己寡婦,頓時不悅道:“老孃的孃家人早就死絕了,哪還有什麼親戚?”
陸霄搖著頭道:“我不知道,只是覺得在哪裡見過嬸嬸?而且......而且好像也見過你。”
王善人愣了一愣,笑道:“早間我便發現你在酒樓外徘徊,打烊之後便一路跟你到了這裡。”說著,轉過身去,看向眾人道:“諸位街坊好友,這位小兄弟風塵僕僕的來到咱們鎮上便是緣分,理應以誠相待才是。王家媳婦,我看他並非刻意
與你為難,看在我的面上就此作罷吧。”
孫寡婦平日裡沒少受到王善人接濟,一見到他便收了氣焰,而且原本便是想將心裡邪火發洩在陸霄身上,此時哪還敢有什麼脾氣,滿臉推笑的連聲稱是,眾人也紛紛附和。
王善人一一回禮,然後回身笑盈盈的拉起陸霄黢黑的手,沒有一絲嫌棄道:“不管小兄弟到此是為了尋親還是如何,此時已然這般天色,想必也沒有好的去處。若不嫌棄的話,就暫時到我那落腳如何?”
陸霄感激道:“多謝......大叔。只是......。”
王善人哈哈一笑,拉起他的手便往回走去。
眾人眼見兩人離去也隨之散去。踏著剛剛露白的月光,陸霄有些過意不去,道:“大叔......小子身上髒得很,還是......。”
王善人聞言一笑,將他手攥得更緊道:“髒怕什麼?回去之後打理一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