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高翰身形再次爆射而起。這一次,不但雙拳之上溢位的黑氣更加濃郁,冷峻面孔也已變得殺氣騰騰。
陸霄大驚失色,慌忙踏出遷移步向側方滑出。雙臂酥麻未消,為今之計,唯有繼續依仗精妙步法盡力躲閃。
但他臨敵經驗畢竟淺薄,而且對於斗柄遷移步的精妙仍未徹底領悟。身形一動,便被高翰提前預判到了。還未等他站穩腳跟,高翰身影已出現在他面前。
陸霄始料未及,此時整個胸膛空門大開,頓被高翰一拳砸個正著。一口鮮血噴濺而出,如漫天血雨濺得高翰滿臉皆是,猶如慘白雪地之上散落了無數紅梅殘瓣。
高翰嘴角漸漸露出獰笑,臉上密密麻麻的猩紅血點,散發著些許溫熱與絲絲甜腥,更激發了心中壓抑已久的兇戾之氣。
陸霄被打出數丈,身子在半空中倒旋而起摔在地上,餘勁未消又翻滾丈許方才停止。
此時此刻,他只感到胸腹之中徹痛難當,好似有無數燒紅了的細薄刀刃在五臟六腑攪動切割。
“高某真有些捉摸不透。閣下究竟是在扮豬吃虎,還是高某看走了眼,不過是個裝腔作勢的無用之輩。”
“高翰,對方弟子已受重創,這場比試就此作罷!”一旁壓陣的美豔婦人突然出現在二人中間,厲聲喝止高翰繼續出手。
與此同時,祭天高臺的角落,玉姬與成淑兒師徒也在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場實力懸殊的戰鬥。
成淑兒滿臉陰鬱,道:“師尊,淑兒真有些看不透此人。難道真是我們看走了眼?”
玉姬也是面色凝重,道:“若真如此,之前的紅潮魔音,與那連為師都有些佩服的精妙罡步該作何解釋?”
成淑兒道:“此人已被打得半死,或許是他曾經有過某種機遇,學到了什麼古怪法門?”
玉姬搖頭,道:“若真如此的話倒也簡單。但為師方才得知,此子師尊竟是四百年前叱剎天南的元嬰後期大修鄒大為。雖然鄒老前輩當年飛昇失敗,修為跌至谷底。但親手教出來的弟子絕不會是無用之輩。而且此子可是相剋而生的水火雙根,以鄒前輩的高深莫測,能收下此子想必定有深意。”
成淑兒聞言面露驚色,玉姬又十分肯定道:“鄒老前輩何等人物。這孩子一定還有本事沒拿出來。我覺得還是讓高翰再替咱們試他一試。”
正當美豔婦人打算強行中斷比鬥,宣佈結果之時,耳邊卻突然傳來玉姬聲音。稍稍愣了片刻,然後滿是關切的衝陸霄低聲問道:“你的傷勢如何?是要就此退出,還是繼續......?”
“高某勸你還是趁早滾下臺去,若再受一拳,定會要了你的小命。之前聽師尊說過,你的師傅似乎名頭不小。收了你這等廢物弟子已算不幸,要是再被高某傷了性命,豈不更加可憐?”
陸霄緩過片刻,胸腹漸漸好受了些,而且雙臂已恢復氣力。聽到高翰竟敢對鄒大為出言不遜,頓時激起他滿腔怒火。
“當然要打!他敢辱沒老頭子!小爺一定要討回方才兩拳,直到打掉他滿口白牙為止!”陸霄深吸幾口氣,毫無懼色道。
美豔婦人見他言行如常,似乎已沒什麼大礙,這才帶著些許驚異之色重新讓出擂臺。
“高翰!你別得意,小爺方才只是讓你兩拳。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天睿真君,教出的徒弟不但本事稀鬆平常,而且還是個討到丁點便宜,便要狂吼亂吠的無恥鼠輩。”
高翰聞言,亦被激怒。雙方再次拉開架勢,早已忘記這只是一場點到為止的切磋競技,心中均已騰起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