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冬其實能理解柳夏的心情,某種程度上,兩人同病相憐。
甚至,他身為老大更慘,要經歷兩遍。
唯一比老二好的一點就是,身為長子,無論如何都會在父母心裡留下一角,不至於被忽略個徹底。
“十個手指頭還有短有長,這種事,只能自己看開,再說了,你自己不也這樣!為了兒子能拼命,女兒不換彩禮就是對的起她。”
“這怎麼能一樣?男孩和女孩怎麼能放在一起比?”
“沒啥不一樣的,男孩能傳宗接代,女孩也招婿,別為自己偏心找藉口,這點,我就比你強,至少我敢承認自己偏心。”
“我真不是……”
“得了得了,不是說賣房,準備賣多少錢?先說話,分家的時候你也在,超過這個數我也拿不出來。”
“三間房子給七兩銀子就成,地都是好地,馬上要收糧,一畝低於八兩我不賣,你若是吃不下,我去找別人。”
“價錢確實公道,只是錢……”
“你可以問別人借,我倒是無所謂賣給誰,只要拿到錢就成。”
看到柳夏的態度,柳冬算徹底明白了,“你這是打算一輩子不回來?”
“對!這個村,已經沒我們一家的容身之地。”
“哪有這麼嚴重,這幾天村裡沒新鮮事,時間久了就好了,你臉皮……不是,你心胸那麼寬廣,忍忍就過去了。”
“早忍夠了,大哥,要不要買就一句話,你別總扯這些有的沒的,說實話,我是真的受夠了,換個地方是好是歹我都認。”
不停地遇挫被否定,柳夏都已經懷疑人生。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跟老柳家八字相剋。
“錢是真不夠,但是,”話音一轉,柳冬語重心長開口,“聽哥一句,給自己留條退路,房子賣就賣了,地先留一半,安頓好再處置。”
“不用,我這次……”
“你這次是投奔岳家對吧?”
“對,我丈母孃一直對我們不錯,這次去投奔,也省的我媳婦想孃家想的整宿整宿的哭。”
聞言,柳冬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