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運他們明白,落入位面風暴會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但他們想不到的是,這種危險遠比他們預料中的還要可怕。這不,郝運三人剛從落入位面風暴時的慌亂中冷靜下來,他們的意識便在突然蹦出的,各種危險警告和系統報錯聲的襲擊變得恍惚不已。以至於三人都被折磨得不禁捂著腦袋蜷曲身體,並在痛苦的掙扎中不停地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王德發和卡爾的意識中雖未遭受如此嚴重的襲擊,但他們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兩人此時都是圓瞪雙眼,用力張大嘴巴伸長脖子,試圖大口呼吸著空氣。但由於這裡的空氣並不適合呼吸,導致他們很快出現了極度缺氧的狀況。郝運見狀非常想給予幫助王德發和卡爾幫忙,然而他自己都已在意識遭受噪音的折磨情況下,控制不住地出現了七竅流血的狀況,又哪來的力氣去幫助別人呢?
刀老和夢佳作為戰力更強的神官,此時的狀況雖好於其他人,但也已被眼前突發的狀況搞得疲憊不堪。以至於兩人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以雙人環抱的姿勢將另外四人緊緊抱住,防止有人在遭受巨大痛苦的時候意外脫離隊伍。另外,刀老和夢佳這樣也是因為,原本已縮小至幾乎貼身的防護罩,此時卻出現了時而膨脹,時而縮緊的狀況。
刀老和夢佳知道,這層防護罩在此時突然的不穩定狀況肯定與郝運的意識正在遭受巨大痛苦,從而失去了對地陰靈界戰甲的控制所造成的。可兩人殊不知,郝運此時掌握的資訊卻跟他們大不相同。並不是因為郝運因巨大的痛苦,失去了對地陰靈界戰甲和防護罩的控制力。而真正導致防護罩不穩定的魁禍首,正是將郝運他們包裹其中的混沌濃霧。
郝運從靈界戰甲透過黴靈能量追捕系統傳送過來的警告得知,籠罩在郝運六人四周的神秘濃密此時已死死吸附在了他們的防護罩表層,並且正在用一種完全忽視防護罩存在的奇怪力量不斷衝擊著防護罩裡面的幾人,同時還在不停地拉扯著本已縮緊的防護罩。更加可怕的是,這些濃霧還在瘋狂地吮吸著防護罩裡蘊藏的能量。根據系統按照濃霧吸取防護罩能量的速度計算,估計最多再過五分鐘,這才能防護罩中的能量,乃至郝運這件地陰靈界戰甲內的能量便都將濃烈的迷霧徹底吸乾。
郝運很想將自己得知的資訊分享給刀老和夢佳,可是在遭受了剛才那陣巨大的痛苦衝擊之後,郝運的系統便與刀老和夢佳的系統斷開了聯絡,並且失去了傳送資訊的能力。郝運本人則是在經受了來自意識的摧殘之後,徹底喪失了最為基本的語言表達能力,從而導致他現在成了一個思維意識健在,肉身卻已幾乎不聽使喚的半植物人。
短短几分鐘過後,隨著地陰靈界戰甲中斷了與郝運系統之間的連線,籠罩在郝運他們周圍的防護罩也很快就被濃霧扯開了一道口子。緊接著便有大量的濃霧湧入,並在不由分說的攻擊之下,立刻讓郝運他們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撕扯感。這種撕扯感就像是把一個人從外表的面板到體內的五臟六腑,從肉體到靈魂深處,大到整個人,小到構成肉體的每一顆微小的原子都要撕爛一樣,同時把郝運的一切向四面八方不停地拉扯,以便在將他的一切都拆散成一顆顆能量粒子後,再仔細地把蘊藏在這些能量粒子中的能量全部吮吸乾淨一樣。
這些濃霧並不只想撕碎我的身體,它們還要分解我的身體!就像腐生細菌和真菌分解死去的肉體那樣!然後再將我慢慢吞噬掉!郝運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之時,立刻看出了這些濃霧的意圖。可是,就算郝運知道這些可怕的迷霧準備對自己幹些什麼,那又能怎樣呢?已經無力對抗的郝運,現在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迷霧將自己一點點分解成能量粒子,然後慢慢將自己的一切吞噬了。
郝運心裡很清楚,死亡正在降臨。但相較於對死亡本身的恐懼,郝運現在更加懼怕的,正是帶著他走向死亡的這種痛苦。他此時寧願即刻一命嗚呼,也不願再繼續承受被自己被活生生撕扯至能量粒子形態的過程了!
郝運掙扎著看向周圍,發現包括進入瀕死狀態的伊娃在內的三名凡人,此時都出現了七竅流血的情況。當然,與其說他們是在七竅流血,不如說是血液正如噴泉一般,從他們的七竅中噴射而出。大量的血液從他們體內噴射出來之後,便形成了一條條漂浮在空中的濃稠血流。然後,這些血流便像收到了某種感召一樣,先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當空分散成了大量的血珠,再從血珠分解成了一片片看不出個數的血霧。最後,這些血霧與滾滾而來的混沌迷霧交融在一起,直至徹底被濃霧吞噬乾淨。
隨著伊娃、王德發和卡爾體內的血液被抽乾,他們的身體隨即便出現了乾癟的情況。不用想也知道,這一現象肯定是由於混沌迷霧吞噬三人能量所造成的。因為不光是伊娃他們三個凡體肉胎如此,就連郝運他們三個神官的身體也都在濃霧的吸食下出現了乾癟的狀況。不過,他們的身體並未在濃霧的吸食下乾癟成一具具乾屍。因為接下來的情況比成為乾屍還要可怕。
隨著郝運他們體內的能量不斷流逝,他們的身體邊緣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並在莫名出現的小幅高頻振動的干擾下,逐漸從身體的邊緣發生了霧化的現象。與此同時,那種痛徹心扉的撕扯感也開始像洩洪的洪水一樣,帶著最高等級的痛感襲遍了郝運六人的全身。最後,隨著郝運他們的痛苦升至頂點,構成他們的一切終於崩塌,並讓他們在四分五裂的痛苦中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喂!師兄!你是不是出手慢了?這都已經過去多久了?他們怎麼還沒醒過來呀?實在不行,我們還是把他們埋了當肥料,然後多種點果子吃吧!”一個空洞且說話有些漏風的聲音小聲地問道。
“放心吧!老子連你這副德行的傢伙都能救活,更何況是他們了?!他們經歷的都是必要的洗禮,不會有事的!”一個聲如洪鐘,嗓音蒼勁有力的老者聲音不屑地回答道。
“哎!那他們怎麼還不醒啊?肯定是你哪兒失手了!”那個說話四處漏風的聲音再次用懷疑的語氣問道。
“這才過了多久啊?你以為孕育之源是你家的澡堂子吶?在那裡浸泡了那麼久,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的,他們肯定醒不過來。”聲如洪鐘的老者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關鍵是這都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他們咋還沒什麼動靜呢?你看他們的手腳還是冰涼的呢!”那個說話有些漏風的傢伙語氣慎重地吐槽了一句。
然後,這個傢伙又用略顯猥瑣的語氣說道:“哎呀!要不我先幫她捂捂手!嘖嘖嘖!瞧瞧這個年輕人!身體可真夠精壯的!頗有幾分老夫當年的風采呀!哎呀!你再看看這個大妹子肉乎乎的小臉蛋兒,想必摸起來一定非常舒服呀!哎呀!老夫真的好懷念這種肉乎乎的身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