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難道還要監視沈安?
他看向李父皇,眼神複雜,世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雉奴,今晚你就睡在甘露殿,全看看偏殿收拾的合你心意嗎?”
“若是哪裡不滿意,自去吩咐,讓他們添置。”
這示意已經相當明顯了,這就是讓他走人的意思。李治爬將起來,滿臉疑問,卻還是聽話的離開。
父皇這樣做,絕對不是沒有理由的。
他腳步緩緩的走向偏殿,心中惴惴。
看父皇的意思,應該是還有事情要交代給徐良。
可是,剛才的話,為何要讓他也聽到?
明明可以早早的把他支開,再來說這些事情,卻為何獨獨要讓他聽到?
父皇這樣做,一定是有特殊的用意的。
父皇是故意讓他聽到的,為何要故意?還特意讓他知道沈安的作坊附近會有人監視,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他該不該去給沈安報個信?總也是朋友一場,別看他平時經常取笑他,卻也不希望看到他真的倒黴。
更何況,這裡面還涉及到錢財、炸彈這些敏感的事宜,別看李治只有九歲,卻也早就對朝堂上的事情十分熟稔。
或許,自作聰明的沈安都還沒有看出這一層的意思,他要開作坊的事情,也沒有提前和他知會。
弄得他毫無防備,只能臨時給他打一打圓場,效果雖然還不錯,可現在想來,沈安的計劃確實是比較冒險的。
父皇疑心很重。
雖然李治不願意承認,卻也沒有辦法迴避,每每捫心自問的時候,李治都秉持著一個原則。
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千萬要誠實,其實,沈安不知道,很多時候,他也挺羨慕他的。
身處貴戚圈子,李治雖然還小,可也得時時刻刻的提防著別人。算計也好,關懷也罷,說不定,過了若干年回頭再來看,都有可能是早就鋪墊好的刀子。
所以,就算是對疼愛他萬分的父皇,他也要正確看待。其實,作為一個君主,疑心重都是很正常的。
別看父皇現在看到沈安總是笑呵呵的,十分欣賞的樣子,可是,這人現在想從父皇的口袋裡騙錢,父皇是絕對不會一點作為都沒有,就放任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