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秦祖,我沒有把握,能夠在九天十地之中存活下來。”
“連黑暗古帝,都曾經隕落,何況是如今的我,僅僅算是界主境罷了。”
秦軒悠然落子,明明是他被困在這黑暗之中,他反而更加從容不迫。
這一次,秦軒未曾出聲,二人接連落子。
大約一炷香後,棋盤之上,棋子已滿,無子能落。
秦軒方才緩緩出聲,“你想要依附於我,如同共生,不過你我心意相通,應該明白,我秦長青,不會允許如此。”
“你只能為我所掌,若不能,便是古帝之力,我也不會在乎。”
“下一次,不將古帝之力算入其中便是。”
對方笑了,他輕抿一口仙茶,有模有樣,頗有秦軒的幾分神態。
“所以,秦祖如今在此處,意識並非歸去!”
“我之力,可怖的是在於意,在於心。”
“若是有人能夠承受得住黑暗侵蝕,那麼,黑暗自然奉其為主!”
他抬頭望向秦軒,眼神中卻有一抹凝重。
“秦祖,黑暗從來不是所謂之惡,這就像是天地初生而成之火,火,掌可育明萬物,亂則焚滅眾生。”
“火焰,又有何錯?”
“錯的是,人不自量力,不知其力,掌不可控之力。”
秦軒靜靜的望著黑暗寶相所生的意識,他緩緩道:“這世間,可以蔓延之物,方才是為世人所怖的。”
“黑暗侵蝕,足以讓生靈墮落入無窮殺念之中,一人懷有殺念,卻可令一村為之血流成河。”
“這談不上錯,九天十地的生靈,只是感覺到畏懼罷了,因畏而肅清,這是眾生的本能。”
“對錯,猶如鴻毛之輕,分得清,又如何?”
這一次,坐在秦軒對面的身影沉默了。
他靜靜的望著秦軒,同樣是一炷香的時間,未曾開口。
“我不清楚,我的存在,有何意義,若是不曾有意義,又為什麼存在?”
“秦祖,黑暗之中,無窮惡念在侵蝕您,接連不斷,無時無刻,像是千萬隻手,隨時拉扯您墜入深淵。”
“同樣,你所行所舉,心念所動,乃至於過往所想,也在侵蝕著我。”
黑暗寶相輕聲道:“若非如此,我也不可能坐在此處與您相談,放在仙界之中,或是被稱之為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