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師伯是最先到我家的,他來的那天,我和瘋老頭正好做完早課回來。
我和瘋老頭一進門,就看到蔣師伯和我爸正在沙發上喝茶,而我媽則在廚房裡忙上忙下的準備過年的食材。
我以為正仁哥是和蔣師伯一起來的,沒想到在蔣師伯身邊坐著的,是一個陌生的男孩。
他大概十四五歲,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坐在蔣師伯身邊,畏畏縮縮的樣子。
他的面板很黑,比正純還要黑上幾分,但是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睜大了眼睛打量著我家。
第一次看到他,我就覺得他的防備心很重,我和瘋老頭稍微有些動作,他就死盯著我們,那眼神就像個受了驚的小貓,透出了十分的戒備。
瘋老頭還是那樣,大大咧咧的往沙發上一趟,問道:“來了?”
這句其實在我看來是個廢話,人蔣師伯都已經在和我家了,還問這個沒有營養的話幹嗎?
但是蔣師伯卻是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也不說話。
而我卻敏銳的察覺到,在瘋老頭靠近沙發的時候,那男孩眼睛死盯著瘋老頭,全身繃緊,身體向前傾,就像是一隻隨時要攻擊人的貓咪一樣。
當瘋老頭大大咧咧躺在沙發上的時候,那男孩又立馬驚到想起身,卻被蔣師伯緊緊地按住了手,這才沒有了動靜。
我不禁嗤之以鼻,心裡想到:有必要嗎?瘋老頭又不是什麼豺狼虎豹。
正想著,我是沒有興趣再去觀察他了,於是我把家裡的每個房間都轉悠了一遍,然後問蔣師伯:“蔣師伯,正仁哥呢?咋沒來?”
“正仁他正在收尾,下午就會來。”蔣師伯說道。
收尾?我是不懂蔣師伯說的收尾是什麼意思。
我還想繼續問的時候,瘋老頭看著蔣師伯說道:“就是他?”
蔣師伯點了點頭,看著那男孩,摸了摸那男孩的頭,溢位了滿臉的悲傷,連眼中似乎都噙著眼淚,說道:“就是他!”
我和我爸兩人對視了一眼,都不明白瘋老頭和蔣師伯在打什麼啞謎。
瘋老頭則是把茶几上的,那個裝著各種零食的木漆果盤往那男孩的方向挪了挪,說道:“這些都是可以吃的,喜歡吃什麼就自己拿。”
那男孩看到瘋老頭的動作,又一次把自己縮在了蔣師伯的背後。聽到瘋老頭說話,就從蔣師伯的背後露出一隻眼睛,看著瘋老頭。
之後就是一片沉默,蔣師伯似乎沉浸到了回憶當中,而瘋老頭則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不一會兒居然打起了呼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