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也懷疑過,她是不是修復過的,但有些東西騙不了人,事實就擺在眼前。
肖欽洲彎腰將地上的米色長褲將兩隻腿套了進去,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床上的蔚十一終於醒了過來。
“醒了?”
肖欽洲聲音有些沙啞,神情也很凝重,他這樣子和肖欽予其實挺像的。
蔚十一睜開眼,她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樣,兩條腿痠澀的完全讓她使不出勁。
“我們…”
蔚十一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良久之後她才開口:“做了對嗎?”
肖欽洲點點頭,“是。”
蔚十一聞言藏在被褥裡的雙手緊緊攥著床單。
夜路走多了,遲早碰見鬼,肖欽予就是那個鬼。
蔚十一閉上眼硬生生地逼迫自己把眼淚吞回去,逼著自己冷靜。
肖欽洲見她這樣忽然有些於心不忍,他上前一步來到床邊,慢慢伸手,就在冰涼的指尖即將觸碰到蔚十一的臉時,他倏地如觸電一般縮了回來。
“十一,我…”
“沒事,肖叔叔,我只是高興。”
蔚十一把頭偏向肖欽洲看不到的一邊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
“我喜歡你,我心甘情願。”
肖欽洲聽這話忽然心裡有點悶,他很明白蔚十一口中的“肖叔叔”是肖欽予,所以這話其實是說給另一個男人聽的,而實際上,他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但悶的慌歸悶得慌,肖欽洲卻不敢多說一個字,他不能破壞肖欽予的計劃。
“好,那你好好休息。”
“好。”
肖欽洲離開房間之後,蔚十一徹底撕開了自己的面具,她拉高被子蓋過頭頂,將自己整個人置於黑暗之中。
她想要爆發卻不知採取什麼方式,明知道憋著難受,但總是會這樣,沒有人能夠在這時候伸手拉她一把,唯一能做的只能靠自己慢慢心理暗示調節。
蔚十一悶在被窩裡,牙齒用力地咬著下嘴唇,哪怕是痛感襲來,她也沒有鬆開的意思。
不夠,這樣遠遠不夠,蔚十一用力扯著自己的頭髮,恨不得就這樣硬生生把頭皮扯下來。
她不敢放聲大哭,只能以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
“婊子,蔚十一你就是個婊子,賤貨,不要臉的女人。”
“他們說的沒錯,你就是交際花,你他媽的就是這個世界的上不該存在的一個垃圾。”
此時此刻,蔚十一感覺自己被劈成兩半,她在和自己較勁,在自己懲罰自己。
就在即將感覺最後一口氣喘不上來的時候,她才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