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
孟語初很擔心,“癢的很難受對嗎?對不起啊,都是我的錯,要不是今天我非要去看望媽,你也不至於…”
眼淚一滴一滴掉落在真絲被套上,孟語初自責地拉住肖欽予的手,“對不起。”
“沒事,只是過敏,小語,你先休息,我去洗個澡,上點藥很快就沒事了。”
“好。”
他們臥室裡面有浴室,但肖欽予卻選擇了去別的地方,一來是怕吵著孟語初,二來就是他忽然想獨處。
下到一樓,肖欽予推開浴室的門,開啟花灑,水淋在結實精裝的後背上,他站直身子頭向上仰起,狹長的雙眸緊緊閉著,任由水花打在他的臉上。
突然,他一拳打在牆上,血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肖欽予這是在懲罰自己,懲罰他為什麼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折磨自己。
他知道性潔癖是一種病,而且也知道自己早已病入膏肓。
肖欽洲青春期的時候每天早上起床被子總是潮乎乎的,而他乾淨的不能再幹淨。
青春懵懂,很多人都完成了男孩到男人的蛻變,而他連基本的衝動都沒有。
甚至他感覺做那種事情很髒,很噁心,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的身體對他而言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最誇張的一次就是在國外上大學,那裡的女孩都很開放,有一個暗戀肖欽予很久的洲域女孩大膽地在他面前引誘著他。
當看到對方的身體時以及觸碰到那未知的觸感時,肖欽予直接吐了,他在馬桶旁邊蹲了整整一個小時,不僅如此,他還不停洗手,用光了滿滿一瓶洗手液才覺得好受一些。
從那以後,肖欽予就開始遠離女人,直到孟語初出現在他的世界,這一切才有好轉,他本以為可以徹底告別性潔癖可沒想到還是這樣。
站在花灑下面,肖欽予痛苦不堪,他沒有想到童年的一次無意間偷窺竟然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心理陰影…
時間倒退到肖欽予七歲那年。
那天,他因為肚子疼提前從學校回家,剛走到門口他便聽到家裡面傳來女人和男人不同尋常的聲音。
肖欽予不明所以,他偷偷跑到窗子旁邊拉開一條縫隙,當看到客廳裡的沙發上裴卓琳被馬文津赤裸裸醜陋的樣子時,整個人感覺就像被了個劈了一樣。
肖欽予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邪,他應該趕緊跑開的,可他沒有,就這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睜睜地看著裴卓琳和馬文津。
從那天之後,這個陰影就化成一粒種子在他心裡埋下了,這件事肖欽予沒有向任何人提起,也是因為這個他病了很久。
“嘩啦啦~”
偌大的浴室水聲不斷,肖欽予從痛苦的回憶裡掙扎出來,突然他看見了架子上放著的刮鬍刀片,腦海裡慢慢浮現起蔚十一說的那句話。
“自殘就是將一種痛苦凌駕於另一種痛苦之上,二者合一從而昇華。”
當時聽的時候,肖欽予就心動了,現在他再想起時那種迫切想要嘗試的心理更加強烈了。
他抬起手慢慢地朝架子伸去,就在即將觸碰到刀片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