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嶽焦黑成炭的頭部就像風吹沙粒般塌陷,化作一顆顆細小的灰燼隨風飄散,飄出有著明亮陽光的窗外。
......
“不是宰部長要見我麼?為什麼帶我來醫護區?”空蕩蕩的醫護走廊上,朱問火疑惑道。
“宰部長去瞧部長的傷勢了,就在醫護區。”關縉頭也不回的說道。
“哦。”
朱問火雖覺著有些不對勁,但並未多想,跟著關縉走在安靜的空無一人的樓道內。
“部長!”
下一個轉角後,走道的盡頭,重症監護室外,兩人和宰政正面相遇。
“宰部長找我何......”
朱問火話語還沒脫出口,宰政就用手擦了擦身上的風衣,拍著朱問火的肩膀道:“你部長的情況不太好,你最好進去看看。”
“怎麼會?!”
朱問火頓時一驚,連忙越過宰政,朝走道盡頭的房間跑去。
宰政和關縉對視一眼,眼中的意味深長,拍了拍關縉的肩後,宰政便消失在轉角處。
朱問火猛地推開房門,剛想跑到病床邊的身子一頓,就這麼停在了監護室的門口。
他的眼中一開始有驚訝,隨後一絲疑惑,在似乎發覺了什麼之後,眼中的神情立刻變得驚恐,然後是不可置信,乃至最後陷入瘋癲與驚狂。
時間彷彿在那一刻停滯,無數的思緒湧入他的腦海中,身子被這些思緒壓的沉重無比,哪怕動一動指頭也若泰山般壓頂,不能動彈一步。
他的眼眶逐漸變得通紅,血絲就像如海的游魚,在眼白中亂竄,絲絲淚花泛起眼珠。
“部......部長?”
部長兩字從顫抖的雙唇中脫出,隨著微風飄向無頭的段嶽,但是無頭段嶽並沒有辦法回覆。
“嘖嘖...真慘,宰部長下手真黑,我以為至少是個安樂死的。”關縉走到朱問火身後,拍了拍他顫抖的肩頭道。
“為......為什麼?”
“為什麼?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還不是奪權,政變那一些老套路,或者理念不合,心存嫉妒。在一個只用一隻手就可以捏死的人面前,什麼理由都可以。”關縉翻了個白眼道。
“不過......問為什麼是最愚蠢的問題,因為這樣並不能改變現狀。剛才你有很好的機會反殺我,趁我得意的時候,不過現在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