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紅遠雙臂環胸看熱鬧,沈朝歌還是這麼能惹事,這可不是隱龍鎮,而且對面可是皇室,各大宗門雖獨立山頭,割裂土地,但依舊歸皇室管轄,因為只有正統皇室被上天承認,降下氣運,而每個宗門氣數氣運分享多寡,則由皇室定奪。
沈朝歌敢作敢當,停下腳步回應:“皇子殿下,我說您器宇軒昂,英氣逼人,就連選個宿舍都與眾不同,可我這位呂紅遠仁兄非說您在這選墳,還給您起外號,叫逼人皇子,我攔都攔不住,這可如何是好。”
呂紅遠臉色鉅變,急忙拉住沈朝歌大怒:“你潑髒水的惡習同傅陽陽一樣,還是死性不改!!!皇子殿下明察,剛剛言語均為沈朝歌杜撰而來,小的對皇室忠心耿耿攀附還來不及豈敢有半分不敬。”
公儀弘業不喜反怒:“賤民之言,均不可信,來人,都給我斬了!尤其是那個什麼朝歌,先把嘴打爛!”
邱峰站了出來,雖說他是峰下弟子,但懸燈宗掌律明察秋毫,對門規刑法極其嚴苛,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連宗主都要讓其三分,故而被弟子們稱呼為懸燈宗二號人物,二掌教。抱拳道:“小皇子,雖說您高貴無比,但皇室同懸燈宗早有約定,在我宗門內需嚴遵法度,章律嚴明,即便是皇子也不得放肆。”
“你...”扈從中一位老者拉住公儀弘業,小聲嘟嘟了幾句便帶人離開了。
牆頭草的呂紅遠汗如雨下,小人得志的沈朝歌落井下石,看他那口型應該是“逼人不送”。
邱峰遠沒有表面那麼鎮定,手心也都是汗,這個出頭鳥由他來當實在是逼不得已,若非知道呂紅遠是宗主關係,沈朝歌長輩的天人手段,打死他都不露頭。交代了一些基本規定,選了住址,強調了一旬後的入門儀式,二人還是需要走個流程。
沈朝歌看著儼然一新的屋舍,比自家那茅屋強了不知多少倍,十分滿意,鞋子也不脫到頭便睡。
難得幾天的清閒,不用生火燒飯,不用望聞問切,沈朝歌非常愜意。但也沒忘記每日磨針和參悟秘技。磨針過後開啟包裹,翻出那本被他小時候尿黃的秘籍《周天搬運》,據沈先生說是他沈家祖傳。並非什麼高階功法,而單純是經脈氣機流轉線路,且分為氣、馭、戈、術、止五大篇幅,只不過複雜的難以想象,沈朝歌看上一刻鐘便是頭暈目眩,據二叔說創造這本秘籍的先祖便是無命燈之人,逼不得已棄修行而專書帛,晚年才創作此書。
屋外突然嘈雜起來,沈朝歌正好推門而出,換換腦子。不曾想正好看到人群中金雞獨立的呂紅遠,他是怎麼也沒想到這小子這幾天就混成這群新生的頭頭了,而且一個個說跪舔都不為過,送金子的,送兵器的,還有送婢女的,呂紅遠異常享受這份快感,地主豪奢、門庭貴客到頭來你們家兒子還不得求我一個小鎮出來的,虛榮心得到強烈的滿足。
沈朝歌轉念一想便心中瞭然,必然是宗主恩人的後輩,被宗主親自選中為嫡傳沸沸揚揚傳播開來,一眾人想要攀附迎頭直上。
沈朝歌與呂紅遠本無深仇大恨,單純看不慣他那做派而已,而且少年心性,平日的言語往來和肢體衝突就上升到敵對陣營,只要不惹到他,沈朝歌也懶得理睬。只不過自己當下境遇也不算好,說好的陳書海呢?躲著不見人?沒有命燈無法修行這根本痛點仍舊無法解決,再就是那入門儀式的走過場,不會走歪掉河裡吧。一想到這心情更加煩悶,針也不磨了,書也不看了,倒頭便睡。
翌日,浩浩蕩蕩的人群聚集在懸燈宗內庭廣場,服飾各異,口音有別。沈朝歌走在呂紅遠及其小弟的最後,刻意保持了一段距離。
正逢側翼走來一個紫衣的小女孩,衣著與周圍人迥然不同,圓圓的臉蛋煞是可愛,瓷娃娃一般的面龐任誰看了都想掐上一掐。路過的懸燈宗弟子卻是敬而遠之,好像看瘟神一般。
沈朝歌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精緻的小娃娃,感覺有些怪異,臉蛋都不像是真的肌膚,當下好奇心作祟,彎下腰伸出手捏了一把,咦了一聲。
紫衣女孩好像碰到了百年未遇的奇事,抬起頭一臉疑惑的看了看麻衣少年。
“原來是真的,還以為是面具嘞。”
路過的一眾弟子瞪大眼睛,伸手捂住嘴,吃驚的看著眼前一幕。
“你跟那宗主親戚是一起的?”
沈朝歌撓撓頭:“算也不算吧。”
“你也是走後門的嘍?”
沈朝歌想著自己也是要走過場直接到陳書海那報道,差不多也算是走後門。於是手掌彎曲放在嘴邊,靠近小女孩耳朵:“你也是要加入懸燈宗的富家弟子吧,緊緊跟著我,我帶你一起走後門,悄悄地,莫要聲張哦。”
紫衣小女孩訕訕的笑了笑,沒有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