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照一臉鄙夷,若非是呂家祖上搭救過懸燈宗宗主一脈,以她清冷的性子才不屑與這等巧於言辭的凡人打交道。
且看到剛才沈先生仙人一般的手段,怒而呵斥:“住口,沈先生這般高人,豈是你可隨意揣測妄言。”
“高人?他們叔侄二人除了偷雞摸狗,迷於美色,婦女之友,怎麼就成了高人?”
“大膽!”
百里清照一個巴掌甩了過去,呂志強瞬間倒飛出去,零星的幾顆牙齒掉的就剩下一個門牙。
“仙人息怒仙人息怒,小等知錯,您說啥便是啥。”呂志強再也不敢說一句話,連地上的幾顆牙齒也不敢看,生怕再度惹怒眼前這個雪白長袍的清冽女子。
一旁的懸燈宗弟子急忙拉住百里清照,小聲說:“師姐,這可是宗主恩人後世,這般行徑怕是不妥啊。”
“回宗後我自會去掌律那領罪。”百里清照面色如常。
這般言語和掌摑何嘗不是給沈先生看的。
身後的沈先生沒有點破,對呂志強的話也是絲毫不以為意,走進已經沒有屋頂的茅屋,正好沈朝歌醒來。
“二叔,你回來了。”少年明顯聲音沙啞,中氣不足。
沈先生眼中神色流轉,有心疼有憤怒還有不甘。
坐在床邊檢視了一下侄子的狀況,當下是保住了性命。
“女娃子,你且進來。”
百里清照應聲而至:“前輩,剛剛...”
沈先生抬手示意不用多說,直截了當開口:“那顆藥丸是你給的?”
“當時情況緊急,我就自作主張了,小女只知能夠穩固修為,突破桎梏。”
沈先生微笑:“這紫菱陰陽丹確實能穩固修為,突破枷鎖尚差一點,但也不是天橋下的大力丸,你陰差陽錯保住了朝歌的性命,轉移了部分天罰氣數,若不是如此,恐怕我娘在世也無力迴天。”
“陳書海還在懸燈宗吧?”
“前輩認得陳長老?”
沈先生灌了一口米酒,淡淡的說道:“我二十多歲的時候指點過他。”
百里清照再度大驚,眼前之人看著約莫不惑之年,而陳書海已經年近八十,那豈不是二十歲的少年郎指點六十歲的花甲老人?
“你這次回山,將朝歌帶回去吧,交給陳老頭,告訴他,我侄子要是少了根毫毛,沈老二會把懸燈宗大門都拆了。”
百里清照對眼前之人遠遠不是尊重那番簡單,而是根本升不起反抗之心,只能順從。
“清照領命。”
“你要去哪?二叔?”沈朝歌用力的爬起來,心中有些焦急,感覺二叔好似要離他而去。
沈先生揉了揉侄子的髮絲,眉間有些憂愁,眼中卻是不見絲毫迷茫。
“朝歌啊,二叔此次出門時日會有些久,你且去懸燈宗,陳老頭會照顧你,這次你惹下禍端,還是應了賒刀人的讖語,躲不過命那就打碎他!接下來我交代你的事切記不可耍小孩子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