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公公,你說,朕此戰平定北蠻,功績能否與太祖皇帝一比?”
自我感覺良好的永平帝,到此刻還在做著美夢。
藍公公很想提醒永平帝一句,但是礙於太祖皇帝的祖制,礙於自己內心的堅持,他只能面無表情地立在一旁。
“藍公公,莫非你覺得朕還是比不過太祖皇帝?”
永平帝如今多多少少也會察言觀色,以此來揣摩藍公公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聖上!”
藍公公緩緩在永平帝面前跪下,“奴婢有些話,不吐不快。但是,說了這些話後,奴婢便不能繼續留在您的身邊了!”
永平帝正志得意滿,乍見藍公公此舉,不由皺起眉頭,愣在當場。
他的確不是什麼雄才大略的曠世帝王,但他也不是傻子。
藍公公這個態度,分明就是有大事要說。而且,這個大事,關係重大,甚至關係到他此番御駕親征的勝敗。
“藍公公,你起來說話!”
永平帝最終還是決定聽聽藍公公要說些什麼。
至於藍公公從此不在他身邊侍候這事兒,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他可以換個近身護衛的內侍,但是,藍公公可以成為他的乾天殿大總管。而且,藍公公的忠心,他是百分百的信任。
“聖上,奴婢斗膽,說出的話,您可能不喜歡聽,但忠言逆耳!”
藍公公旋即將這親征大營內的實際情況向永平帝道明,然後又道,“還有之前被您打發去罪人營的前襄邑府知府沈萬晟,已經被人救走。押送沈萬晟前去罪人營的一隊侍衛,屍體就放在存放軍需的一處營帳之中。”
因為北地春來遲,加上又是一場數百年一遇的恐怖倒春寒,這祁峰府的天氣依舊是森冷的。
屍體存放在營帳裡,即便是十天半月也不會發出臭味。
“這,怎,怎麼可能?”
永平帝聽到藍公公的話,整個人都傻了。
他以為自己此番御駕親征,將成為大唐有史以來最能跟開國太祖皇帝相提並論的帝王。可現在,藍公公一番話,讓他一下從美夢中醒來,而這還不算,他從美夢中醒來的同時,也跟著跌進了泥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