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鐸眯眼望向左丘。
左丘連忙牽了欠身,道:“回恩師,孝義郎徐懷義身負武藝,學生的確是知道的。當日,燕王殿下攜燕王妃、小世子南下還願,途徑安順縣時,燕王殿下曾經與孝義郎切磋過武藝。”
“學生當時也在場!”
“那一場切磋,在學生看來,應該是龍爭虎鬥,旗鼓相當之舉!”
“果然不愧是家學淵源啊!”
戴鐸聽了左丘的一番言語,點了點頭,“若是這徐懷義不通武藝,那麼,才是怪事呢!”
“太平王的血脈,又怎麼可能都是酒囊飯袋之輩?”
“只可惜,這等驚才絕豔的血脈之地,反倒是被逐出了徐府。徐老太君,怕是真的老糊塗了!”
“可惜了啊!”
戴鐸作為上了年紀的老人,京城發生的那些事情,他肯定是知道不少的,雖然可能不少都是道聽途說。
但對於擔任刑部左侍郎的老爺子來講,道聽途說來的東西,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還真的不是太難分辨。
“如此說來,那十八人,的確不是馬賊了!”
“回恩師,確實!”
左丘不可能在這個事情上隱瞞戴鐸,“當時,學生也在場。”
“您知道,學生在安順縣為官,去歲因為二十年前被劫持的貢品被找出來,這才與孝義郎相識。”
“之後,多有接觸。”
“實不相瞞,學生是很佩服孝義郎的為人和品行的。”
“當時,學生聽聞京城徐府派了人前來安順縣,似乎是想要將徐府三人被殺的罪名硬扣在孝義郎的身上,還說什麼清理門戶。”
“學生便急急忙忙趕去靈水村報訊,但還是晚了一步。”
“學生到的時候,就聽到那徐府之人說,要將孝義郎滿門誅絕,只留那些娃娃。”
“聽到這番話,學生當時是想出手的,可沒想到,孝義郎的身手太強,先殺徐府十八騎的騎首,然後突襲剩下的人,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十八騎已經盡數斃命。”
左丘說完,剛想幫徐老爺子辯解幾句,不曾想戴鐸竟是直接誇讚出聲。
“大丈夫當如是!”
“定山啊,你,做的不錯!”
“……?!”
左丘愣神,這真的是他那個嫉惡如仇的恩師?
戴鐸瞧見左丘的發愣,微微一笑,道:“老夫確實是嫉惡如仇,但老夫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法理之外,尚有人情。”
“徐懷義殺人,乃是自保,是為了衛護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