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怎麼會腦子一熱就上臺唱歌的。
可能是人在被慫恿和鼓勵的情況下就比較容易迷失自我吧。
天晴了,雨停了,她又覺得她行了。
就是不知道祁嘉禾會不會因此嘲笑她。
剛剛在臺上的時候她就能看出他眼底稀鬆的嘲弄和趣味,約莫是太久沒被他奚落過,她居然覺得有些久違。
下了臺反倒輕鬆不少,剛剛唱歌時的尷尬和焦灼也沒那麼明顯了,時音一邊喝著雞尾酒,一邊看著江淼和秦宵雲搶麥,祁嘉禾坐在離她有段距離的地方,沒有看過來,可唇角卻始終帶著隱隱的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她。
想了想,時音又覺得釋然了。
無論是不是在笑她,她人都已經丟過了。
還能有什麼更丟人的事情嗎?
這麼一琢磨,她反倒坦蕩了起來。
時音一直在等祁嘉禾上去唱兩首,誰知他只是坐在原位看著眾人有說有笑或是縱聲高歌,臉上始終是一副置身事外般的淡定表情。
時音就唱了這麼一首,後面的時間都是江淼和秦宵雲輪著上場,許佳怡也唱了兩首,甚至秦宵墨也獻唱了一曲,唯獨祁嘉禾還是穩坐原位,一點都沒有要摻和一腳的意思。
聽過眾人唱歌的時音越發覺得無語凝噎:所有人裡面,只有她五音不全。這群人一個個上臺前推脫著說自己唱不好,上臺以後唱功簡直堪比專業歌手。
尤其是秦宵墨,簡直深藏不漏,一首古風歌曲歌詞又快又急,他連唱三十秒居然都不帶喘氣的,氣息又穩又平,聲線清潤極具穿透性,聽得許佳怡都忍不住攥緊了時音的手。
這會時音才意識到,只有她一個人的“唱的不好”是實話。
只是直到最後眾人都唱累了,江淼都扔下麥克風懶得再唱的時候,祁嘉禾也沒有上臺。
眼看著唱歌的環節已經結束了,時音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
她原本還以為,自己今天能有機會聽見祁嘉禾唱歌的。
過來一趟又是看電影又是打遊戲,這會時間已經接近午夜十二點,窗外的風雪越發凜冽,一杯雞尾酒喝得時音腦子有點發暈。
時音走路有點晃神,也不知道那杯雞尾酒裡面加了什麼,她只覺得後勁很大。
她酒品一向不好,剛剛的酒也不止她一個人喝了,但感覺有點微醺的卻只有她一個人。
跟著眾人往外走的時候,她本以為今天的聚會到此就結束了,卻沒想到迷迷糊糊到了天台上。
迎面的冷風一吹,時音頓時便清醒了三分,冰冷的雪花順著領口飛到頸子上,化作溫熱的溼意。
秦宵雲過來拉著她和許佳怡的手往前走,一邊神秘兮兮地說:“打起精神來姐妹們,重磅戲來了!”
“是什麼?”許佳怡好奇地問了一句。
與其說是天台,這裡更像是一個大號的豪華露天陽臺,不遠處的陽光房裡,茶几、沙發之類的設施應有盡有,暖黃色的燈光打在上面,地面鋪著一層薄薄的雪花,踩起來咯吱作響。
秦宵雲卻故作神秘地搖了搖頭,領著她們走進陽光房,而後“噹噹”地向兩人展示著所謂的“重磅戲”。
只見房間正中央的茶几上,赫然擺著整整一紙箱的煙花,大號小號應有盡有,各種牌子,各種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