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贏姓的假脈,又或是蠻姓、姒姓的假脈,即便只是假脈七、八重,此時我優先需要除掉的便是他們,而不是能結成百人戰陣的人脈,以我當前的修為,只怕也受不住這些假脈一拳打來身上。”
走出室外前,殷水流腳步微頓。
他望著地上殘留的血跡,把鬼面朝向一直不說話的女約道:“你為何在我殺人時,一直閉著眼睛,你若是連這點和你紅妝相襯的紅都看不了,我怎麼放心把你嫁到岱氏去。”
女約咬牙不語,只有睫毛在顫,等到腳步聲漸去漸遠,她把眼睛睜開,房裡哪裡還有殷水流的身影。
◇
岱氏假脈奉命出外,無論是吃住,都在壺口。
等到邑門合上,留在邑中的岱氏人脈很快便發現,他們陷入到了重圍裡,殷水流徐徐從賊卒當中走出,在岱氏人脈的戒備裡,將夕照劍的鋒芒顯露而出,和逐一擊敗滿奎賊人不同,此次他要以一敵陣。
狼牙卒太少,而撲火卒太弱,至於盜首卒不過是烏合之眾,作為搶人搶糧搶資源的大盜首,他如果連區區岱氏的人脈戰陣都承受不住,三、兩年之內都不要去想著奪回封邑了,因為撲火卒的成長不會短短一年半載便能達到他的要求。
“他這是要以一敵陣?”
藏身在人群裡的岱填有些懷疑是否他眼睛出錯了,便是竇氏的天脈之巔在這裡,也不敢以一人之力,對陣他岱氏如此多人數的人脈戰陣。
“彩!”
喝彩聲忽然大作,將岱氏人脈的種種聲音壓制而去。
商殷世界的所謂戰陣,並非是地球位面的陣法,而是以相同的法門為基,釋放出彼此的武技幻相,由領陣之人衝殺在前,將所有幻相之威聚集一處向敵方施壓。
這種戰陣不是簡單的一加一,重中之重是領陣人的感應之術,有天資出眾者,如殷水流昔日門下的家司馬白起,可領萬人陣,不會將感應而來的十成威力削弱到七、八成,甚至於三、四成,又如王刺,領十人、百人陣的能力最佳,可把十成戰陣威力感應出十足十。
如果不是現在的兩湖之景,縱使殷水流仍然是昔日的天脈之巔,他也不會輕言與百人以上的戰陣交鋒,因為彼此幻相相殺的第一合,他一旦驅散不去對方的戰陣之威,便會給戰陣壓制得幻景叢生,不啻於眼瞎耳聾,感官全部受限,便是手中劍術再厲害,也會給戰陣困殺在陣中。
“驅!”
脈知為根,兩陰衍湖為基,源源不斷的丹田通脈之力便如普照而至的陽光,岱氏人脈領陣人鎮壓而至的所有幻象全部散去。
單論丹田消耗,昔日的天脈之巔,也不及他現在地脈十一的兩陰衍湖。
一劍殺死一人,幻象又叢生。
戰陣之威再來,殷水流在商殷世界多年,與百人戰陣交手還是首次,這種感覺便如人眼忽明忽瞎,最為考研武人的感官應變,岱氏人脈的戰陣之威在鎮壓他,他的一湖之景也在鎮壓對面,要破除此陣,便是在戰陣的重重保護中,找到這個領陣人。
其他人在攻,獨他在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