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夫應是,不禁面染紅霞。她依照殷水流的吩咐,壓制著種種心如鹿撞,湊到殷水流耳旁,以外人難以聽到的聲音準備低低傳入。
倘若換作其他的妃衛公室之女,便是她們可為殷水流坦然赴死,也不會將這門妃衛世代相傳的列侯級法門說與外人知道,就如當日的女熙,她到死之時,都沒有將眾生道場的任一法門傳給殷水流。
“啊呀……”
甫方出口一個字,衛子夫便慘呼一聲,猶如心頭給人刺去一劍。
白狐放下雕刻,舉爪為衛子夫揉背。
“主上。”
待緩過這口氣來,衛子夫正要惶然不安地解釋,殷水流在閤眼裡擺擺手:“你說不出,那我日後看著便是了,她現在行事大異往常,或許傳給你的不是《衛風》,而是她想要傳給你的其他法門也說不定。”
衛子夫低聲問道:“主上與先生相識麼?”
殷水流回了一聲認識,便不再說話。
崇裡的屠戮很快結束。
當日將他逼入死地的北鄙氏族,商姓岱氏第一個舉族皆亡。
隊伍再次啟程,待近壺口,遠遠窺探到前方人數的狼牙卒斥候辨出是什麼來人,當即呼喚出聲道:“是主上回來了。”
得到訊息的冉赴急匆匆帶人出邑。
閣宰巖建稍遲一線。
便是早有所料,等看到殷水流此次外出壺口搶劫而來的各種戰利品,望鄉眾人也不由得有些瞠目結舌。
五百餘人的盜首卒,帶著新近加入的三里族奸,以輜車拖帶的青銅利器、武卒皮甲、五穀雜糧之類不計其數,其中重之又重的自然是讓人呼喚雀躍的精糧之數。
“這是多少人?”
集單在人群裡喃喃出聲。
他指的是殷水流搶劫而來的人口之數,望鄉眾人遠遠望不到盡頭,哪裡能估算得出來。
有人保守猜測道:“怕是不下於五萬人。”
當即有人搖頭道:“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