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由精米養成的戰馬!
吾山勃然色變,見六十餘騎來勢不減,就如離弦之箭般向他們疾馳而來,慌忙拔劍準備迎敵。
“棄兵器降者,免死,抵抗者,殺無赦。”
出聲之人不是將軍,而是將軍身旁之人。
六十餘騎幾如迅雷,結陣之術幻象合一,方自武技出手,就如潮水般湧來,給予人一種即將要被眾騎一淹而沒的幻覺。
“你們……”
吾山只來得及說出兩個字,眼前劍芒閃動,已有一張劍網籠罩住他周身。
不好。
敵騎的戰馬來勢實在太急,十數丈距離眨眼即至,吾山經驗老道無比,只聞一聲響,已是棄驢出劍。
吾山的青銅劍較之旁人寬上一寸,在對方的劍芒直刺間不見半點慌亂,運之以脈力直劈而去,劍出之相中大風狂吹,務必將對方的劍網之勢吹走,左手更是以掌拍前,要以地脈掌力硬生生遏制住對方的馬勢。
商殷國人,乃至於一般大夫氏族,武技之術,脈感幻象多為風,不足以完全成幻相。
“此輩,蠻夷也!”
吾山心中既驚且惱,他十八歲離家為賊,從業十餘年,不論是匪流,還是鄉里國人,又或是邑中氏族,他從來不曾碰到過這麼不講商禮的兇人,和茹毛飲血的蠻夷完全沒有任何區別。
喂!
開打之前,至少要相互說道幾句吧?
那有一言不合。
不。
就不和你多說,縱馬而來,直接便開殺。
吾山久為賊,路上劫道,殺人自認不眨眼,卻從不違背商殷最底線的殺伐之規。
那即是逃不殺,降亦不殺。
上門去索糧,更是不入里門,多在門外和鄉里氏族分出勝負來,依照這些年來在北鄙之地約定俗成的規矩,拿走他該有的數目便走,也不會把鄉里小氏的裡倉一下劫空,圖的是細水長流之策,直到來年再來索糧時,才會再登此門。
當然,如果對方死不從賊,吾山也會率卒強入里門。
而現在,他碰到什麼人?
“啊……”
耳旁響起手下賊人的慘叫聲。
吾山面色難看無比,戰馬之威他知之甚詳,經精米餵養,再由馴馬人專門調教過後,戰馬馬力會強橫無匹,速度也如疾風,尤其皮糙肉厚,青銅劍也不能一劍刺入過深,想要一劍斬斷馬腿,除非是吳越利器級之劍。
他這三百多人的賊卒,地脈修為只有他和四弟兩人,人脈賊卒四十三人,其他都是假脈賊卒。
他自信可以憑藉脈力遏制住馬力,賊卒們可做不到,尤其是假脈賊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