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頭一跳,趕忙背對身去加緊咀嚼吞嚥,又忽然想起封逸言讓她不要坐草地上,又趕緊蹦躂起來。
這樣子看得封逸言心頭也是一咯噔,懷裡抱著的那一大堆東西都不管了,隨手扔掉一個箭步過來繞到她面前:“你在吃什麼?”
自從露可胰腺炎後,他就很管著她吃東西,結果他一個錯眼,這狗東西又不知道在吃什麼。
露可不語,只是一味咀嚼吞嚥。
封逸言看得眼皮狂跳,幾乎就要動手去巴拉她的嘴看看她吃得到底是什麼東西,露可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把最後一口饅頭給嚥了下去。
“你吃了什麼?哪裡來的,誰給的?”封逸言臉色鐵青地再問了一遍。
露可沖他嘿嘿一笑:“吃完了。”
剛說完,就是一聲響亮的嗝。
因為剛剛受了驚嚇,她嗝打得更厲害了,這一聲很響。
被這狗東西氣到的封逸言一邊忍氣一邊拍她的背。
那頭小孩成功說服了自己的媽媽買了瓶水,並使勁力氣拖著自家的社恐媽媽往這走,結果看到封逸言回來了,那社恐媽媽說什麼都不肯往這走了。
小孩看到封逸言也躊躇,那冷峻的氣場唬得他也不敢過來,兩母子對視一眼,轉身若無其事地走了。
“……”露可抬了抬手,想要挽留遠去的礦泉水。
封逸言冷哼一聲,把自己剛才扔掉的那一大堆東西抱回來,從塑膠袋裡找到一瓶水,擰開瓶蓋,讓她小口小口喝。
露可這麼喝了半瓶後,終於不打嗝了。
封逸言再次逼問:“到底吃了什麼東西?”
以為剛才已經混過去的露可猝不及防,眨了眨眼睛說:“……沒什麼啊。”
封逸言想到剛才的那對母子:“是這裡的遊客給你的?”
露可沒說話,隻眼神老實地看著他。
封逸言以為她是預設了,氣惱地瞪了她一眼,猜測是這裡野餐的人帶了肉食,蠢狗沒忍住問人家要的。
想到這次的行程完全是臨時起意,不可能會有蓄意投毒事件,別人準備作案工具都來不及……這麼安慰了自己好幾遍後,他才勉強讓自己安心。
但終究還是氣惱,他恨恨地屈指敲了敲她腦殼,黑著臉說:“不要再吃來歷不明的食物,知道嗎?”
露可乖乖點頭:“知道了,是最後一次。”
封逸言發現她羽絨服上有碎屑,正要拍掉,結果發現是食物碎渣,撚起一塊發現竟然像是饅頭之類食物的碎渣。
他遲疑了:“你吃的是饅頭嗎?”
還以為露小狗是聞到肉香才偷偷摸摸吃東西,沒想到是饅頭。
他想問她什麼時候喜歡吃饅頭了,竟然問別人要饅頭吃,下一刻露可嗷地一聲撲抱上來,雙腳也纏上去,撒嬌地讓他別問了,封逸言連忙抱住她的雙腿,以免她掉下去。
抱了個滿懷的封逸言思緒被打斷,沒再繼續問了。
這一刻的畫面彷彿一塊閃閃發亮的記憶寶石,在封逸言失去露可後的每一天夜裡反複的出現,讓他錐心刺骨、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