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字。
希迪絲的頭完全從睡袋裡鑽了出來。當她看到羅亞森時,她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啊!羅先生,你……你怎麼在這兒?”
希迪絲看上去十分正常,正常得有些過分。她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西方女子,在自己睡醒那一刻發現一個不算熟悉的男子正站在自己的“臥室”中,從而發出了驚訝的聲音。她的臉色雖然有些發白,但尚能看到正常的血色,而且她的語氣、眼神都是此刻該有的樣子——一個略微受到驚嚇的女人該有的表情。
這個女人……
羅亞森瞪大了眼睛,心臟還在快速跳動,但雙腿就是無法挪動。
“羅先生?”希迪絲眼中的慌亂平息了一些,新增了些許疑惑不解。她伸出一條手臂,向羅亞森的方向揮了揮,“羅先生?喂!你……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太正常了。她……她是活人吧?應該是吧?
羅亞森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卻緊張得忘記了該如何呼吸。
希迪絲有些不耐煩了,她略微皺了皺眉,說:“羅先生,你這個樣子,讓我很為難啊。我可沒有穿衣服,你站在這裡,我沒有辦法出來。”
羅亞森在心裡說道,最希望我出去的人,是我才對吧?
但是,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他發現,現在他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其實並不是因為恐懼和震驚,而是因為……
“羅先生?”希迪絲眼神裡的疑惑更濃,同時費力地向他這邊略微靠近,似乎在仔細地觀察他。
過了幾秒鐘,她突然笑了,大聲說道:“原來如此,我就說嘛,原來不是羅先生啊。我的天,誰把蠟像做得這麼像真人啊?比那些著名的蠟像館裡的作品要逼真得多呢!”
說完,希迪絲不再有所顧忌,完全從睡袋裡鑽出。她果然沒有穿任何衣物。
羅亞森不能動,眼睛依舊固定在希迪絲的方向。
希迪絲的腰間並沒有什麼異常。沒有血線,沒有傷口,面板完好。
很快,她將衣服穿好,走到羅亞森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是不是怕有人來傷害我,所以站在這裡保護我啊?那真是謝謝你了,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