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姜天賜醒了。剛一醒來就吵著要爸媽陪他玩。姜佑兵有些猶豫,劉玉萍卻說:“你怕什麼?還怕樓下那個膽小鬼來找咱們啊?怕他幹什麼?他就是個混蛋!他嚇唬我們,我們不能讓他好過!來!保住,媽媽陪你玩蹦床!”
所謂的蹦床就是在地上放一大片泡沫地板塊,然後使勁跳,對樓下的影響極大。但現在劉玉萍不管那些,她就是想給樓下造成影響,她覺得這是對樓下住戶的懲罰。
“哎……”姜佑兵想阻止他們,卻沒有效果。
劉玉萍和姜天賜用力地蹦跳著,連姜佑兵都感覺到一陣陣心悸。看著頭髮越來越散亂的劉玉萍,姜佑兵覺得她好像是瘋了。同時,他也很擔心樓下的那個住戶會再次來找他們。
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那個人長什麼樣,甚至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但這一個晚上,樓下始終非常安靜,沒有任何反應,但姜佑兵卻越來越不安。
他也曾經想象過樓下的住戶會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既然選擇了貼紙而不是當面交涉,肯定是性格內向,說不定真的如劉玉萍所說,他患有社交焦慮障礙。這樣的人,一般不與人來往,但如果真的是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所爆發出來的憤怒,比平日裡脾氣差的人要嚴重得多。他看過不少報導,說什麼什麼案子的殺人兇手平時老實巴交性格內向,誰也想不到他會殺人。
樓下那個,會不會也是這樣?
姜佑兵的冷汗呼呼地冒著,順著臉淌了下去。
他總覺得,這安靜的夜晚,蘊藏著殺機。
他想保持清醒,但在堅持了三個小時後終於撐不住了,兩眼一閉,睡了過去。
睡夢中,他摸向旁邊,那是姜天賜所在的位置。
他摸了個空。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那個位置。
沒有!他的兒子不見了!
同時,他驚恐地發現,窗是開著的。
“保住!!”他撕心裂肺地吼道。
劉玉萍被他嚇醒了。她剛要埋怨,也發現了身邊那個不該有的空白。
“保住呢?”她面白如紙,聲音嘶啞地問道。
她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夫妻二人快要發瘋,立刻在所有房間裡尋找,儘管他們早就覺得兒子應該已經不在這座房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