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緊張不已的眾人此刻更是感到心臟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常俊宇已經有些站立不穩。他勉強支撐著,緩緩地走向了那扇黑色的門。
黑衣無臉人正站在門旁。他開啟了那扇門,眾人立刻向門外看去,卻什麼也看不到。門外,是無盡的黑暗。
常俊宇運了運氣,又咽了一口唾沫,才緩慢地走進了那扇門。
在眾人眼中,常俊宇的身影似乎在一瞬間消失了,如同被門裡的黑暗所吞噬一般。
而常俊宇的眼前,則是驀地出現了另一番景象。
這裡,居然是白天,看上去似乎是下午三點左右的樣子。陽光並非特別明亮,而是帶著一絲慵懶的昏黃。常俊宇抬頭向四周望去,有幾分驚訝地發現,門口附近並沒有任何東西,也就是說,沒有人可以在門口附近埋伏。最近的建築也要在幾百米外,當然這只是大體的估計,具體的距離是多少,常俊宇沒辦法一下子判斷出來。這段距離如果全力奔跑,他倒是可以在五分鐘內趕到,但是如果速度較慢,比如那幾個女生,說不定就很難跑到。這就產生了一個問題,前面的人或許還沒跑到建築後面,後面的人已經進來了,那後面的人就可以立刻對前面的人展開攻擊。那個叫周建樹的男人有槍,如果他前面的人是個柔弱的女生,很可能會立刻成為他的獵殺目標。不過,這倒也不是絕對的,因為他們剛才所在的大廳是圓形建築,如果一個人走進這裡後立刻繞著這座建築跑,跑到建築另一邊,然後再找機會跑遠,就不會被接下來的人立刻看到了。
常俊宇看了一會兒,猛然想起剛才那個無臉人說的關於自動販賣機的內容,立刻向左右轉頭看去。如果這門口就有一臺販賣機,也會成為掩體,一樣可以成為利用的物件。
然而,販賣機卻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出現。
它是被嵌入牆內的,並沒有突出出來。這樣一來,也就無法成為掩體了。
常俊宇看了一下時間,他出來已經一分半了。還剩三分半,即使這時候開始跑,也不一定能在下一個人進來之前跑到那邊的建築,還不如繞著大廳建築走,藏到後面去。
一念及此,常俊宇立刻行動起來。他的體能雖然不算差,但他也不想冒那個險。他只知道自己的數字,後面的人會是誰他沒有任何頭緒。萬一下一個就是周建樹,他若是到時候還沒有隱藏到建築後面,恐怕會立刻成為周建樹的靶子。
常俊宇不瞭解手槍,他不知道普通的手槍根本打不了那麼遠。
他只感到心臟跳得厲害。在走出那扇門後,他嘗試著說了幾個字,發現說話能力也恢復了。現在的他,行動和語言完全自·由,但卻渾身難受,兩腿發軟。他也不打算伏擊誰了,只想快點跑遠,找個地方躲起來。他只盼著其他人快點自相殘殺,說不定他運氣好,最後只剩下他自己。
這五分鐘內,停留在大廳裡的七個人緊張到了極點,包括那個周建樹。
他本就不是一個莽夫,此刻稍稍冷靜下來後,他開始思考。最終,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眼前的一切不是自己單靠兇狠的目光和那把手槍就能解決的。要想活命,必須按照遊戲規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