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志再啃一口馬肉,他淡淡的想著。未來的宏觀歷史走向是不會改變的,未來的德國也在從他們的民族深處,剔除掉普魯士基因後變成了所謂愛好和平的國家,甚至因為嚴厲的自我贖罪變得有些矯枉過正,普魯士也永遠變成了歷史名詞。
在這裡他絕不會對納粹背書,不過羅馬尼亞人,這些人倒是可以特殊對待。
嚥下這口肉,看著還在討論向德國復仇的眾軍官,楊明志做出一副賢者的姿態:“同志們,切不可讓仇恨矇蔽了雙眼,我還是那句話,總有一天我們會打進柏林。把他們的可笑的第三帝國徹底摧毀,爾後我們該怎麼樣對待德國人?難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當然不可以,我們都是文明人,我們要去建設一個新的德國。如果這些話是讓我們的薩林奇金同志說,他會說直接扶持德國的同志,建立一個紅色的德國。
我想,蘇聯的目標不僅僅是紅色德國,也要建立紅色的匈牙利、紅色的羅馬尼亞!
對!就是這個羅馬尼亞!這是一個和烏克蘭接壤的國家,在未來的戰略反攻中,羅馬尼亞也將最先投降,甚至加入到我們的陣營,成為我們的盟友。”
楊明志扯這些話的目的,正是向這些老戰士們宣傳一種新的態度,即對羅馬尼亞人要憐憫。
“其實我也知道,在這次的戰鬥中,一些投降的敵人士兵還是被廣大士兵槍決了。哪個戰士做了這種事,我現在也沒工夫去詳查。我還是要說一下,羅馬尼亞人是比較特別的!”
阿納託利反駁道:“但是!他們還是殺了我們很多平民!如果米羅什尼科同志再這裡,他可以用幾個小時的時間去痛斥他們的罪惡。”
“即便如此,我們還是要區別對待。我知道廣大戰士都支援將敵人戰俘全部槍決,我可是反對這種簡單粗暴的行為。畢竟羅馬尼亞人和德國人不同,在回去之後,我打算特殊對打羅馬尼亞人。我們故意對他們好點,再灌輸他們是受害者,並將其和德國戰俘對比,我想,這樣他們就會識時務,安然的成為我們種地的工具。”
阿納託利搖搖頭:“司令,恕我直言,敵人就是敵人。您若是對他們太好,這會傷害軍民的感情。”
“是啊!”楊明志嘆了口氣,“你的提醒很重要。這件事還是在軍事會議上討論一下。我畢竟是負責軍事,戰俘的安頓實際是遊擊共和國蘇維埃委員會的事。不過,我想薩林奇金同志,也會充分利用羅馬尼亞和德國之間脆弱的聯盟,去策反那幾百個羅馬尼亞戰俘。”
這圍著篝火的夜談,也算是楊明志和第三團的軍官們交心之旅。
就在他們交談之時,渡河作業並沒結束。戰利品的運輸還在緩慢的進行著,今夜的月光不錯,米西渡口兩岸的大片篝火也成了醒目的“燈塔”。不管怎樣,夜間擺渡因能見度太低,危險性徒然升高,晚上的運輸因而以物資為主。
卡維茨基口口答應了司令的任務,他不敢磨蹭,十七條擺渡線路完全沒有也因為夜幕的降臨而停歇。他率領的民夫兩千餘人整夜的加班加點,他們都知道明日傘兵旅抵達後,堆積在渡口左岸的物資將更多!米西村已經沒有多餘的空間盛放如此多的物資了!
所以,當楊明志已經裹著毯子呼呼睡去,運輸還在持續。
他們主要運輸的是空載馬車廂,一個木筏只運一次,在運輸時還需繩索捆紮固定,如此一小時才能運輸一個來回。整體的運輸速度很慢,好在卡維茨基還有高達十個小時的時間。
這一宿,數千居民沉睡著,卡維茨基一夜無眠。他的堅持取得了很好的結果,待到次日天空放藍,民夫已經全部運走了第二團的所有重灌備,和負責押運的戰利品。連帶著還運走了第三團三成的戰利品,馬匹也運走了五百多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