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有容津岸抽氣的聲音。
但是酒意徹底佔領,到底讓葉采薇沒了多少力氣,很快鬆了口。
容津岸的那隻手貼在她發燙的臉頰:“這麼咬人不疼的,小老虎變成小貓了。”
葉采薇哼了一聲。
“反正之前就已經破了戒,索性我就多破幾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說著,容津岸將她提起來,翻轉,“剛才你的那些話都說回去吧,不想清醒著試試看,我到底行不行?”
“我醉了!我醉了!”話出口就像撒嬌一樣。
“只有真正醉了的人說自己沒醉,哪有沒醉的人裝醉的?”容津岸光明正大地拆穿她,“要是真的不願意,趴這麼乖做什麼?”
話題繞來繞去,像枝枝蔓蔓包裹,葉采薇知道自己根本不想反抗,但又想起自己說過的話,舌頭打結,努力吐露:
“你、容津岸你別忘了!”
誰也不想這關系變質。
“放心,我絕對不會糾纏你,絕對不會。我根本不可能犯賤,巴巴地求你複合,我根本不可能的,對不對?”一向條理清晰的人,也開始說話亂七八糟,混在了窸窸窣窣的衣料聲中,卻講得分明,“你從來就耽溺在此事上魚水,之樂男,歡女愛,你我都是都是各取所需,排解一下旅途的寂寞罷了,誰也不吃虧,對不對?”
葉采薇櫃葩著,渾渾噩噩又想到了什麼,“你、你不是還有傷嗎?”
“已經養了這好幾天,馬上就快好了,謝謝葉先生的關心,謝謝葉先生的掛懷。”恬不知恥的話,恬不知恥的動作。
車廂的側窗位置不算高,葉采薇伸著手臂,也能大約摸到柳木的窗框。甜甜的桂花香早已被酒意徹底覆蓋,滿室都是,她支了支,背後的容津岸似乎對此心領神會,那熱息徘徊在她耳後,若有似無地低笑,然後她被掐著月,要提了提,迷濛的雙眼迎接著窗外的風景,同樣處在馳騁。
“唔。”暑熱早已消失殆盡,又因為他們在不斷北上,秋風早已裹挾著透徹的凜,順著葉采薇半開的領口灌入,與此時的那些熱度不合時宜地交纏,她分明是清醒著的,想說什麼,卻混亂泥濘。
忽然,正與秋風親吻的嘴唇,被他伸手捂住。
“別出聲,薇薇。”容津岸壓抑著聲音,“小貓。”
就像那些年裡,無數個瑰麗繾綣的夜。
為了找他,她有千百種辦法,誘他纏他,白貓一樣的妖嬈,靈蛇一樣的嫵媚,勾起他蒼白肌膚無法遏制的紅,險些奪眶而出的欲。
葉府的廂房裡,或者國子監他的寢房中。
隨時隨地,都有被人發現的風險。
她耽溺於此,身姿玲瓏曼妙,拗出絕對的旖旎,風裡雨裡,浪裡潮裡,香氣,濕氣,汗氣,熱溫氤氳,夾雜在嫋嫋娜娜的嬌音裡,他受不了,就也會像今日這樣,捂住她的口,把她嗚咽的舛鎖在自己的掌中。
誰也不能聽見。
誰也不許聽見。
容津岸放縱著自己不斷沉淪。
縈縈繞繞的是闊別已久的酒意,融融升騰的是貪念和熱望,逼仄又蕩漾,迫不及待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