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氏聞言,一手放下茶盞,問道:“發生了何事?可要遣人去請你舅舅?”
“不必,轉述與舅舅便可。”
陸盛珂輕描淡寫的,把沈家幹的荒唐事給捅出來。
藺氏起初還聽著,而後眼睛越睜越大,徹底坐不住了。
她嚯的站起來:“這可是欺君之罪!”
婚事本就在陛下跟前過了眼的,王妃還上了身份碟冊,一筆一劃記錄下的姓名是沈若緋。
此刻竟說是沈知鳶?!
“小小沈家,他們怎麼敢!”藺氏眉頭緊皺,震驚又氣惱:“莫非背後有人指使,專門給夜玹王府設套?”
他們自己清楚,這欺君之罪是沈家犯下的,倘若有人歪曲事實,說是夜玹王不滿沈大姑娘,所以偷龍轉鳳?
事實如何有時候並不重要,就看陛下的心偏向哪一邊。
若是陛下認定夜玹王說謊,再多證據和解釋都無用,疑心一起,降下責罰。
藺氏一時間想了很多,她不得不想,自從許皇後故去,太子兄弟二人便如履薄冰。
不得帝心,不被偏愛的孩子,總是成長的艱難些,每一步都小心謹慎。
陸盛珂一開始對這門婚事的態度人盡皆知,京城百姓都知道他厭惡沈若緋。
大婚敷衍,新婚夜叫新娘子獨守空房,就連三日回門禮都拖了許久。
掉包一事說出去,柔妃那邊一定會抓住這點,栽贓夜玹王心懷不滿,參與此事欺上瞞下,對父皇不尊不敬。
藺氏來回踱步,突然扭頭看向琥寶兒:“她真的失憶了麼?”
莫不是把所有人耍得團團轉……
陸盛珂緩緩一抬眼皮:“本王倒是希望她有這個能耐。”
藺氏瞅著這孩子剔透純淨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