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跟過去看看。”陸聽瀾率先向離臺走去。
榮茵沒想到會在這兒碰見齊天揚,他當日不是就回京城了嗎?何時又來的?涼亭不大,怔愣間兩人之間僅幾步之遙,榮茵下意識朝後退了幾步。
齊天揚嘆了口氣停住:“外面風大,你進來吧,當心著涼,你忘了你最經不得風吹的?”
熟稔的語氣讓榮茵皺起了眉頭:“出來也有一段時間,我該回去了。”
如此避之不及,齊天揚喉頭發苦:“你慌什麼,這裡沒有人來,我只是想與你說說話。”
“我想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好說的。”榮茵轉身就走。
“你不是在查榮二叔與泰興商行的事嗎?我都知道,你進來,我告訴你。”齊天揚叫住她。
榮茵頓住,轉過身將信將疑:“你怎麼知道?”
齊天揚苦笑:“一兩句說不清楚,你進來我們慢慢說,如今你連信都不信我了嗎?我何曾騙過你。”
琴書害怕地看著榮茵,小聲道:“夫人,我們還是走吧。”
蘇槐努力這麼久,還是沒有一點訊息,時間拖得越長變數越大。榮茵想了想,齊天揚確實沒有理由騙她,他身居官場,能查到的東西比蘇槐多多了。
她看了眼四周,對著琴書道:“你去西邊的石梯口守著,看見有人來就大聲咳嗽。”東邊有齊天揚的小廝昌吉在,若是來人應該可以及時躲開。
涼亭裡的光線並不好,竹編的矮桌上落滿了灰,有一個歪倒的白瓷瓶,裡面還插著已經幹枯了的梅花枝條。榮茵站在靠近門扇的位置,不肯再往前:“你怎麼知道二叔與泰興商行的事?”
“你……”齊天揚頓了一下,看著已經脫下拿在手裡的大氅,放棄了給她披上的念頭,無力地垂下手,“你在陸府過得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
榮茵有些著惱:“你說過不會騙我的,若你要說的就是這些,那我們真的沒什麼可說的。”
齊天揚見她又要走,來不及多想沖上去先她一步關上了門,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我騙你甚麼!我只是想知道你在陸府有沒有受委屈,你如實告訴我,榮二叔的事我自然也會說出來。”情急之下,齊天揚用了十足的力氣,榮茵一下子就跌倒在他的懷中。
看不到她的時候,齊天揚覺得自己還能忍受,可見了面她的疏離成為了點燃思念的怒火,燒光了他的理智。齊天揚用力的鉗住她,俯下頭去。
榮茵穩住身子,抬眸看到近在咫尺的薄唇,大驚失色,他怎麼能就這樣不管不顧地沖過來,還拉住她的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房門緊鎖,屋外還守著丫鬟小廝,任誰看了都要多想,她將名聲盡毀被世人唾罵。
榮茵用力反抗,他卻越握越緊,只得用另一隻手去拉門栓,低聲斥道:“你瘋了,快鬆手。”
陸聽瀾沉默地跟在楊鶯時後邊,快到離臺時,綠荷從一棵粗壯的梅花樹後跑了出來,對著二人行禮,抬起頭臉色通紅,興奮地對著楊鶯時點頭。
楊鶯時低頭一笑,腳步愈發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