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水中濕濡,陸念安很快感受到頭越來越昏沉,是方才那酒徹底起了作用,酒意燒得她面色潮紅,一雙眸也漸漸迷亂起來。
她沒有精力反抗,只看著哥哥替自己淨手。
從指腹到指骨……每一處被撫過,一雙纖纖玉手,好似被男人把玩在掌中,一遍兩遍……溫水也換了一次又一次。
不知多久,陸祈才止住動作,看著她被洗到泛紅的一雙手,他疼惜地用指腹輕撫過去。
那裡有些紅腫。
淨好了?
陸念安暈乎乎看著兄長,已是極睏倦地模樣。
“阿念有些髒,”他轉而用綢帕擦拭她的臉,事無巨細了淨了兩遍以後,他解釋:“不過沒關系,哥哥讓人替阿念洗一洗如何?”
……
她已經醉得走不動路了,最後是陸祈將她抱到了淨室。
淨室內,白茫茫的熱氣燻開,夾雜著茉莉香露的味道。
替陸念安沐浴的,是秋菊。
雖不知公子為何說小姐髒了,但秋菊不敢怠慢,放柔力道,甚至於將她的每一根發絲都清洗幹淨。
半刻鐘後,陸念安才被洗幹淨。
秋菊替她換上她寢衣,她卻有些不安分地亂動著。
眼瞅著單薄的雲紗沾染上水漬,透出紗下細膩的肌膚,秋菊有些惱:“小姐!”
醉酒的人卻不講道理,痴痴笑著:“嘿嘿,讓阿念看看,哇,秋菊怎麼也來了呀?”
秋菊:“……”
無奈嘆息一聲,秋菊只好將她帶去先前的屋內,剛推開門,卻見大公子坐在床側。
他整個人沉在黑暗中,寡淡的冷。
這不是小姐那間房嗎?是走錯了?
沒等秋菊想清楚,陸念安困極了,已經迷糊著走到床側。
秋菊剛想將她叫回,陸祈抬眸看了她一眼,卻道:“出去罷。”
男聲語調沉著,秋菊幾乎連思考也沒有,便順著這聲音離開。
直到將眼前的門合上,她方從那道聲音中抽離,忽得感受到幾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