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又聽佟靜琬將責任往所有人頭上攤,她再按捺不住,出言譏諷道:“懿貴妃娘娘這話說的,掌著宮權的可不是嬪妾等人,而是您,你說誰輪值,嬪妾們哪裡有置喙的資格?”
“只您做決定時一錘定音,如今皇上因著您的決定出了岔子,您卻想把責任往咱們每個人身上攤,事情可沒有您這樣辦的。”
“皇上出事的根本原因是您讓低位妃嬪輪值的緣故,可不是大阿哥與三阿哥照顧不周!”那拉·蘊如擲地有聲,不僅把責任甩回給佟靜琬還把大阿哥和三阿哥也摘了出來。
佟靜琬冷笑:“夜間輪值本就是妃嬪的事情,大阿哥質疑本宮又想獻殷勤這才搶了差事!”
“如今皇上在他的護理下出了事,你這個做額孃的不好好訓斥教育,倒是將責任往本宮頭上推?”
“大阿哥都成年了,還這樣沒有擔當嗎?”這話就很重了。
那拉·蘊如氣得胸口起伏,當即就要和佟靜琬撕扯,橫豎她已經犯上了,不若豁出去鬧將一場!
“懿貴妃娘娘!”那拉·蘊如高呼道,“您害了皇上,嬪妾要與您拼命!”
她把所有事情抹去,就逮著佟靜琬的失誤作文章,彰顯她雖然“犯上”,卻是因為“忠心”。
這樣做雖然有風險,卻是未必會受罰,也能將所有責任按死在佟靜琬頭上,將大阿哥三阿哥徹底摘出來!
佟靜琬與四嬪各有心思,又礙著妃嬪的身份不敢真的上手“扯頭花”,只言語越來越激烈,互相挑釁等著對方動手,她們好趁勢出擊。
她們這邊的“撕扯”玉錄玳懶得插手,她便拉著胤禛與太醫們商議康熙的情況。
“皇上的脈象如何?可有把出其他異狀?”玉錄玳問道。
黃柏搖頭:“皇上的脈象倒是穩了下來,只這癰潰之症,沒那麼容易痊癒,皇上怕是還要受些苦楚。”
“若皇阿瑪醒來,癰潰之症是不是能好得快一些?”胤禛也問道。
“是這樣的,皇上的身子素來強健,若是醒來,這癰潰之症便不足為患了。”
“懿貴妃娘娘為著自己有個好名聲讓低位嬪妃輪值守夜,嬪妾不敢茍同,但您是貴妃,又掌著宮權,嬪妾哪裡有資格說不?”
“如今因著您的失誤害苦了皇上,卻將罪責往盡孝守夜的阿哥們身上推,懿貴妃娘娘這樣做,如何能服眾?”
那拉·蘊如不跟佟靜琬扯別的,就逮著這點攻擊,把佟靜琬氣個半死,語氣尖銳說道:“你們又是什麼好東西?”
“皇上還昏迷著,你們四人倒是有心思小聚?”
她冷哼一聲:“什麼小聚,怕是覷著機會給本宮下套吧!”
“皇上最快什麼時候能醒?”玉錄玳自動遮蔽掉爭吵聲,又問道,“皇上已經昏迷多日,若還是不醒,便是本宮相信你們,隨駕的宗親與大臣怕是也要不肯了的。”
玉錄玳這話是闡述不是威脅,是以語調平和,幾位太醫對視一眼,黃柏便說道:“依著微臣等的判斷,皇上今日應當就能醒過來。”
室內兩隊人涇渭分明,一隊吵得激烈無比,眼看著就要互相扯頭發撓臉,另一隊卻鎮定無比,商議著玄燁的情況。
玄燁醒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他昏迷多日,手腳尚且無力,更別說立時三刻開口喝止爭端了。
從來乾綱獨斷的大清朝皇帝第一次覺得無力:你們,就沒人看看朕嗎!啊?
“皇上昏迷多日,未曾正常進食,醒來後太醫們也要注意為皇上調理脾胃。”好在有人是真的關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