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身邊幾人,繼續說道:“咱們,不過是說句公道話罷了。”
“是,宜嬪說得對!”馬佳·吉萘也笑著接話,“那懿貴妃實在陰險,竟然想將弒君的罪責往娘娘您頭上推!”
“這若是坐實了,別說您了,便是整個鈕祜祿氏與四阿哥都要受到牽連!”
馬佳·吉萘說話一如既往毫無顧忌,但卻是實話。
橫豎如今是私下聚會,也無人會將這樣的話傳出去,便由得她暢所欲言好了。
有些話啊,就該有她這樣的人來挑破。
不然,大家客氣來客氣去的,什麼時候能說到正題上?
烏雅·頌寧一直沒有說話,她為玉錄玳求情是綜合考量過的。
除了從眾外,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宮權!
懿貴妃獨攬宮權多年,便是連手指縫都不肯漏下來一點。
她在五嬪中地位又不顯,若想要宮權,就必須步步為營。
等有了宮權,才能籌謀以後。
玉錄玳與眾人說了幾句親近的客氣話,又上了點心,這才正色道:“懿貴妃此計失敗,想必不會善罷甘休,你們今日助了本宮,估計也已經被她記在心上,以後行事,還是要小心些為好。”
郭絡羅·納蘭珠飲了一口茶,試探著說道:“娘娘可有對策?”總不能只捱打不還手吧?
這可不是德貴妃的行事風格。
玉錄玳便淺淺笑了一下:“宜嬪之前的計劃,三日後便可執行了。”
郭絡羅·納蘭珠握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德貴妃竟然知道了她的打算?
她剛開想開口解釋t幾句,就聽玉錄玳繼續說道:“皇上之前雖然昏迷不醒,但脈象一直很穩定,若無誘因,興許,根本不會激得瘧疾之症發作。”
“而這誘因,諸位都知道,便是紀柳兩位答應的擅作主張,尤其是紀答應,於此事上懿貴妃難辭其咎。”
郭絡羅·納蘭珠握著茶盞的手微微收緊,她以為自己瞞得極好,同盟的惠嬪三人都不曾察覺她真正的意圖。
原本,她有意藉著紀答應之事做文章,將懿貴妃拉下來的同時搶奪四嬪之首的位置,為年後大封後宮鋪路的。
沒想到,自己私下的作為都被德貴妃看在了眼裡。
那她曾經動過找淑惠長公主做主向懿貴妃發難的事情,想必德貴妃也知道了?
她放下茶杯,從座位上站起來福了福身,索性直言道:“嬪妾原本是打算找淑惠長公主做主,在皇上好轉後揭發懿貴妃因私心害了皇上的真相的。”
“只是後來,皇上的龍體一直沒有起色無暇他顧,嬪妾便一直沒有動作。”
她露出個得體的笑容:“如今娘娘既提了此法,嬪妾自然一切聽娘娘的!”
那拉·蘊如眼神一沉,心念電轉間便有了些恍悟。
郭絡羅·納蘭珠這是在向玉錄玳遞投名狀了。
投桃報李,以玉錄玳的性子,待事成之後沒準會支援郭絡羅·納蘭珠成為五嬪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