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永壽宮,他們只是安安分分幹活,主子就已經想方設法貼補他們了。
摸著身上暖和的棉馬甲,和貼身藏著的賞銀,看著漸黑的夜色,他們索性被子一蒙,直接睡了。
若是主子動靜鬧大了,他們因著沒有傳出訊息被責問,就推說一句有小宮規約束著,他們出不去也就是了。
於是,臨到玉錄玳出發去抓人,永壽宮都沒有人算計著出門報信,倒是很有些出乎玉錄玳的意料。
反倒是吳秋杏一臉理所當然。
宮裡的人陰來陽去,算計這個,打壓那個,不就是想過上好日子嗎?
如今跟著主子就能有安穩日子過,誰耐煩提著腦袋幹兩邊都不討好的事情啊!
當然了,吳秋杏這話多少有些事後諸葛亮的意思,但話是沒有錯的。
窩鋪附近的大樹下,鄭雄將手攏在袖子裡,早早等在了那邊。
眼見著子時越近了,還不見穆勤的身影,他口中便開始了罵罵咧咧。
他最近手氣不好,輸光了所有的銀子還欠了別人很多,如果不能弄點東西出去賣了,他的手就要保不住了。
“穆勤最好沒有耍老子,不然,老子跟他拼了!”鄭雄用力踢了下樹幹,“哎呦!疼!”他抱著腳跳了起來。
“你動靜再大些,引了人過來,咱們一塊兒完蛋!”穆勤冷漠的聲音在鄭雄身後響起,嚇得他一激靈。
“你走路沒聲音的?嚇死我了!”
穆勤冷嗤一聲:“我是做賊的,走路沒聲音不是很正常嗎?”
“懶得跟你扯,東西呢?”鄭雄伸出手。
穆勤將一個小包裹遞過去,不待鄭雄接過,他又收回了手。
“你什麼意思?”鄭雄正滿心期待接下來又能豪賭幾把了呢,見狀不滿質問。
穆勤說道:“當年我家人急需用錢,確實是我求到你頭上,你雖抽走了大部分銀子,到底我家人因此度過危難。”
“鄭雄,這幾年,我對你,是感激的。”
鄭雄一揮手:“甭說這些廢話,真感激我,就把東西給我!”
“東西可以給你,不過,這是最後一次。”穆勤板著臉說道。
“你什麼意思?想過河拆橋?”
“這事風險太大,再幹下去,你我的腦袋都會保不住。”
鄭雄才不管這個,他只知道穆勤若是撂挑子了,他以後哪裡還有銀子賭錢玩樂?
關鍵他上頭的人也饒不了他!
“穆勤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幹了,咱們就一拍兩散!”
“你還有家人牽掛著,我可是光棍一條,我豁得出去!”
“嘿嘿,到時候,黃泉路上,咱們倆作個伴也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