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司琴怒喝,“見了娘娘還不行禮!”t
那領頭的太監臉上一白,立刻停止推搡率先跪了下來。
玉錄玳沒叫起,示意司琴扶起陸厚樸,同時說道:“吳嬤嬤和陸太醫是奉了本宮的令來檢視王吉死因的,怎麼,他們竟沒有說嗎?”
吳秋杏立刻福身,恭敬說道:“稟娘娘,奴婢與陸太醫一開始就表明了身份,但他們仍一意阻撓。”
“是啊。”陸厚樸沖玉錄玳拱手行禮,也說道,“這幾人行事蠻橫,根本不聽臣與吳嬤嬤的解釋。”
這是要將不敬之罪按在他頭上了!
領頭太監立刻辯解:“稟娘娘,奴才也是職責所在,王吉這樣的不能在宮中久留,不然,就是奴才失職了。”
玉錄玳可不會被這樣的話糊弄,她端著架子,說話的時候略帶了些長音:“那麼現在,本宮來擔待。”
“你,還有意見嗎?”
“奴才不敢!”
玉錄玳就看向了陸厚樸。
陸厚樸拱了拱手,走到擔架面前掀開白布。
秋日早晨天涼,領頭的太監額頭卻漸漸滲出了汗水。
玉錄玳見狀忽然有種直覺,王吉這事,只是個開始。
“娘娘,王吉是被人擊碎喉骨而死的。”陸厚樸的聲音把玉錄玳拉回神,她下意識看向王吉喉嚨處,沒發現明顯的凹陷。
就聽陸厚樸繼續說道:“下手之人分寸掌握得極好,一擊斃命,若不細查,根本發現不了。”
“司琴,去乾清宮,說有人謀殺王吉。”
領頭太監一聽,差點跪不住。
宮中死幾個宮人是常事,根本沒有人會在意,但若跟謀殺扯上關系,那一幹人等必然受到牽連。
他的前程,到頭了!
可玉錄玳的身份擺在那裡,他便是再想毀屍滅跡,也不敢動作。
司琴冷冷瞟了眼跪在地上的太監們,沖玉錄玳福了福身轉身朝乾清宮快步走去。
承乾宮
“主子,赫舍裡庶妃來了。”
“讓她進來吧。”
話落,一個膚色略黃,神情拘謹的年輕女子緩緩步入正殿。
“給佟姐姐見禮。”赫舍裡·芳菲蹲身行禮。
其實,她和佟靜琬都沒有正式冊封,名分上是平級,互相福個身,親近些的互相點頭打個招呼也是可以的,沒必要行這種下位者對上位者的禮。
而按規矩,這個時候佟靜琬是要回禮的,但她沒有,她甚至沒有裝模作樣挪一下位置,只客氣說道:“妹妹太多禮了,清雪,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