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材矮胖的女人趴在第一輛拖拉機裡死者胸膛上,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嗚咽:大姨哥,嗚嗚都說“好人有好報”。你怎麼就成了一個例外呢?嗚嗚人家是處處想著自己的利益,誰像你傻里傻氣地“胳膊肘向外拐”呢?嗚嗚因為你自己的固執己見,害得你沒了命、志毅好端端的媳婦沒了。嗚嗚咱朱銀姐和小遙兒好好的兩條命,也被你攪和得沒了。嗚嗚你在陰曹地府裡也好生掂量掂量,自己做得到底是對是錯吧!嗚嗚
坐在死者腳邊的一位男人,忍不住臉露不悅地大吼:大嫂,咱大哥如今死骨未寒。你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尋思著不讓他安寧地走呢?
坐在他身邊的一位男人,忙不迭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說:二哥,身為一位女人。誰願意眼睜睜地看著家裡發生慘烈的事兒,而裝作不知道地“心平氣和”呢?咱們都是男兒郎,氣量當然必須比女人大了。就別再跟大嫂計較吧!
另外兩位男人,就像約好似的將腦袋點得猶如“小雞啄米”了。與此同時,兩張嘴巴也沒敢閒下來:二哥,四弟說得對極了。大哥不幸英年早逝,咱們必須耐著性子維護大嫂的家庭啊!
摟抱著矮胖女人的兩位女人一邊抽泣著一邊好言相勸著:大嫂,從大哥昨天離世之後到現在。你還沒好好地吃上一頓飯呀!為了你和大哥的孩子們著想,你也必須快點振作起來。你這樣只顧想著心酸事兒,萬一將自己的身體折騰得垮啦!以後,孩子們又怎麼辦呢?
這位的話音一落地,那位就趕緊接上話茬:大嫂,事情都已經毫無避免地發生了。所幸的是郝建作惡多端也作死他的爸爸啦!再說,梁副市長和“桃源市公安局”的正副局長今天凌晨回市裡的時候也說了。他們三人定會分頭給省裡、以及中央相關部門發去“加急電報”,就算那位身懷邪術的江湖異士帶走了郝建。這次肯定都逃不脫“全國性的緝捕”呀!
接著,另一位就將嘴巴貼著矮胖女人的耳垂邊大喊:大嫂,俗語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朱銀姐和小遙兒現在怎麼樣了,咱們唯有等到料理完大哥的後事去“涼縣人民醫院”。見到了她倆才能斷定呀!你怎麼能隨便相信那位江湖異士的話呢?
後面一輛拖拉機裡的情形,就顯得比較冷清了——
一位身材魁梧的女人趴在同樣穿戴一新的死者身上,摩挲著他緊閉的雙眼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嗚咽:公爹,您兒子做了壞事逃之夭夭。嗚嗚咱害怕婆母因為您的離世而氣絕身亡啦!昨晚她甦醒的時候,嗚嗚我就拜託醫生每天給她打“催睡劑”。等咱料理完您的後事才接她回家吧!嗚嗚然後就出外尋找您兒子歸案,也不知道朱銀姐和小遙兒現在怎麼樣啦?嗚嗚
此時此刻,唯有一男一女兩位老者拉著她的胳膊哭說:孩子,早知道現在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當初,咱們說什麼也不會答應郝家老輩人的請求。將你雨花姐的生辰八字交給他倆,讓郝家做法燒化了慰籍陰曹地府的老祖宗啊!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的話。咱們蔡家就不可能與郝家扯上關係哦!又怎麼會給路家惹上這麼大的麻煩呢?還給你惹上“剪不斷理還亂”的
坐在死者腳邊的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本來是一直耷拉著腦袋想著事兒。冷不丁地臉露慍怒地轉向這對老夫妻哭喊:爸爸、媽媽,你倆現在才知道“悔不該當初”。不覺得晚了嗎?
話兒蹦出口了,她就像一位陌生人一樣轉過身。望著第一輛拖拉機上的死者,情緒低落地掩面痛哭啦!
看到這裡,這位女人身邊的中年男人猛地摟緊了她心疼地說:雨花,發生這麼多的事情。都是郝家當初“迷信處事”所致,不能怪你呀!郝建貪慕生死結拜兄弟長相雅緻、甜美的妻子,是他有錯;路校長一心一意地呵護生死結拜兄弟夫妻的幸福,才招致了“殺身之禍”。這是郝建“錯上加錯”呀!郝家與路家的這段恩恩怨怨,不管什麼時候都與你無關。你就別再不落忍地難受哦!
眼前的一幕,刺激得男孩、女孩一邊奔向第一輛拖拉機一邊吶喊:爸爸、媽媽,咱們來啦!
冷不丁地聽見兩位孩子的叫喊聲,兩位司機立即將拖拉機開到路邊拉動了剎車閥。
立時,兩輛拖拉機上的人們如同受到了磁鐵感應似的。痛哭流涕的、好言相勸的就一齊轉向男孩、女孩忙不迭地吶喊:路誌毅、路雅,你倆的大姨媽和小遙妹怎麼樣呀?
丟擲了心中的擔憂,大傢伙的心兒全都“噗通”狂跳著懸浮到嗓子眼下了。一雙雙眼睛不約而同地搜尋著他倆臉上的資訊哦!
聞聽此言,兄妹倆禁不住地相互對視一眼。立即就“心有靈犀一點通”地說:媽媽、蔡家爺爺奶奶、各位叔叔、嬸嬸們,因為剩下的那位江湖異士已受了傷。他獨自運用邪術對付咱們六個孩子、大姨爸、大姨媽、葉爺爺,在幾位趕到那裡的特警干預下。其力道也顯得減弱許多啦!咱們五個孩子和大姨爸、葉爺爺只是受了一些擦傷,大姨媽和小遙妹的傷勢比咱們略微重了一些。現在也已無大礙囉!
他倆的話音一落地,兩輛拖拉機上的人們全都清晰地聽見:自己懸浮著的心兒,哧溜一下落下了心底啦!
唯有男孩、女孩身後的兩位特警,心裡在暗自嘀咕:哎,經過這一段郝家、路家發生的一系列恩恩怨怨。路家這兩個孩子,終於真正長大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