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了,郝豔心緒不寧地丟下鋼筆奔出堂屋門口望向:那條通向家門口的鄉村土路。只見,路上的行人依稀漸少了。但是,來來往往的行人中,卻沒有二姨父熟悉的身影哦!
先前看見二姨父接過低年級的同學遞來的紙條,就毫無預警地打了一個冷噤。女孩子極其敏感的直覺告訴郝豔:紙條上面的內容,絕對不尋常啊!
於是,坐在二姨父腳踏車後座上的她就賴著不下車。鬧騰著要跟著他去沿河鎮見見他的朋友,本意是想為二姨娘去“一探究竟”哦!
可是,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二姨娘。卻硬是拽下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腳踏車,一邊“腳下生風”地蹬動著腳踏板,一邊不住嘴地呵斥著:你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管好自己的本分事兒就行了。就不要參與大人的事情啦!
想到這裡,郝豔忍不住又瞄向那條鄉村土路。然而,還是沒有熟悉的人影騎向家門口。她失望至極地回到八仙桌邊坐下來繼續做作業,心緒卻難以再回復平靜了。時不時,她就會不自覺地搖頭嘆氣呀!
卻不知道:她忐忑不安的舉動,已經被扶著牆壁練習走路的爺爺郝慶升看在眼中。在她第四次搖頭嘆氣的時候,老人家忍不住扶著牆壁來到廚房裡。挪到一張長凳邊坐下,望向拿著菜刀切菜的兒媳萬分不解地說:雨露,豔兒這幾天和你說過什麼特別不開心的心事嗎?
聞聽此言,蔡雨露脫口而出:爸爸,郝豔這幾天放學回家就是做作業。做完作業就是複習功課,沒有和我說過什麼不開心的心事。您怎麼會有此疑問呢?
郝慶升抓耳撓腮地說:剛才,我在堂屋看見做作業的她時不時就搖頭嘆氣。以往一貫活潑、開朗的她,怎麼會這樣悶悶不樂呢?
聽到這裡,正在洗魚的肖華心酸地說:慶升,最近家裡發生這麼多的事情。豔兒怎麼能夠開心呢?她要是還能夠心平氣和地做作業、複習的話,那才不正常呀!
郝慶升一聽,恍然大悟地說:肖華,你說得對。眼下,距離她參加“高一期末考試”只剩七天了。絕對不能讓家裡發生的事情,成為阻礙她學習的陰影。咱們做家長的,必須經常開導開導她呀!
說著話兒,他就站起身扶著牆壁又來到堂屋裡。順著堂屋的東牆走到八仙桌邊坐下,望著對面心事重重地做作業的孫女說:豔兒,有啥心事兒。憋在心裡可不利於你成長啊!說出來,心裡就會舒暢了。二姨娘和奶奶在忙碌晚飯菜,就讓爺爺充當你的忠實聽眾吧!
他的話音一落地,郝豔的淚水猶如“傾盆大雨”湧出了眼眶。她顧不得擦拭,哽咽著說:爺爺,我極其害怕。壓根就無法定下心神做作業,快叫奶奶去沿河鎮“好再來”飯店找回二姨父。否則,後果定將不堪設想啊!
這下,郝慶升不由得莫名其妙地說:豔兒,你二姨娘告訴我和你奶奶。你二姨父被他的老同學約去聊天續友情了,這是人之常情呀!你怎麼會如此敏感呢?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呢?
說著話兒,他扶著桌邊走到孫女的身邊坐下來。隨即掏出手帕一邊擦拭著她臉頰、頸脖處的淚水,一邊笑著說:豔兒,等你長大走上社會參加工作了。你就會知道朋友之間的交際,都是必不可少的一項程式呀!
聞聽此言,郝豔心想:爺爺,二姨父已經不是以前的二姨父了。您難道還不知道呀?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聲淚俱下地哭訴:爺爺,朋友之間正常的交際。為什麼不可以面對面地正常約見呢?卻需要透過不相干的小孩遞紙條呀?
郝慶升一聽,不由得驚呼起來:豔兒,你親眼看見小孩遞紙條給你二姨父嗎?
聽到這裡,郝豔將腦袋點得就像“小雞啄米”似的。忙不迭地說:爺爺,我鬧騰著要跟二姨父一起去沿河鎮“好再來”飯店。可是,二姨娘卻硬是將我抱上她腳踏車的後座載回家囉!
說到這裡,她淚水漣漣地站起身又走到堂屋門口瞄向:那條已是隱約可見的鄉村土路。卻依然不見二姨父的身影,她轉向郝慶升急乎乎地說:爺爺,我現在是心裡就像丟了很多東西一樣的不安至極。快點讓奶奶去沿河鎮找回二姨父吧!
郝慶升轉頭望向黑夜之中的外面,又轉向糧櫃上面的座鐘。看到時針的針尖已經指向“7”了,他的心中也不由得“咯噔”一下:咦,如果單單是聊天續友情。為什麼不能堂堂正正地來咱家做客呢?卻偏偏要約去咱家東南方向七八里之遠的沿河鎮呀?
此時此刻的他,真是越想越覺得:孫女說的事情挺邪乎了,郝建被人約見。絕對不簡單哦!
接著,郝慶升就大喊一聲:肖華,你快去沿河鎮“好再來”飯店找回建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