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賽國。
皇城。
鬧市中,一間小巧的佛廟。
“姐姐,姐姐,該吃飯了。”
一個眉清目秀的光頭和尚捧著一碗熱騰騰的飯菜,衝進小廟的後院中。
飯是稀飯,菜是一大塊的肉片。
清幽的後院中,長滿了紫色的竹子。
一個赤腳的白衣女子彷彿從畫中走出的人兒,纖塵不染,半懸打坐於地面,正在閉目修行。
她看了一眼年青和尚手中的飯菜,頓時大怒,彈出一道勁風,襲向那碗。
“金蟬子,你成心氣我不是。”
金蟬子眼疾手快,把碗往懷中一塞。勁風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僧衣上被劃出了一道口。
他痛得直吸凍氣,卻依舊笑嘻嘻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觀音姐姐果然聰慧過人。”
“你……”
觀音立刻從不識人間煙火變成橫眉插腰的女暴龍,她衝上去,提起金蟬子的耳朵:“你再怎麼氣我都沒用,少妄費心機。”
“姐姐,姐姐,我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女菩薩啊。你都在這耽誤了一百年青春,弟弟我罪過啊。”
金蟬子愁眉苦臉道。
“我就要在這盯著你。如果你覺得有愧,就放棄你的這狗屁‘因果道’,跟我回靈山。”
觀音道。
“那你還是繼續呆在這裡吧。”
金蟬子身子一扭,從觀音手中滑落掙脫:“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懂我的香客,捐了一回肉,可別被你浪費了。”
說著,將肉塊挾到口中,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你……你這個酒肉和尚,佛門敗類。”觀音氣得花枝亂顫:“你看你這一百年都修的什麼行?”
“你怎知我沒修出什麼行?”金蟬子滿嘴油膩道。
“你修出的什麼?這一百年,你的修為可曾增進了半分?”觀音恨鐵不成鋼。
“我認為,修為不等於修行。”
金蟬子一臉認真道:“我修了很多行,你看不到嗎?”
金蟬子在祭塞國停留了一百年,觀音也在這裡陪了他一百年。
金蟬子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
他用十年時間,以身作則,行大善,行小善,行他認為一切之善。並教導他人行善。從最初人們眼中的瘋和尚,各種質疑,歷經重重艱難,終於得到了認可。
他又用了五十年,凡間三代人的時間,孜孜不倦,勸人向善,終於教善了一城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