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卻如老僧入定,放下已涼的茶水,一臉平靜地盯著白衣中年。
四目交匯,紅鸞的目光並不凌厲。而片刻之後,白衣中年的氣勢便弱了下去。
“你這是,何苦呢?”他道。
“紅陽師兄的情意,太沉重。明知給不了他任何回應,還是不吃為好。”紅鸞道。
“這是他專門為你煉製的,無論你吃不吃,他都已經為了做了這些。”白衣中年道。
“不吃,我心裡好過一點。”
紅鸞道:“茶冷了,我再去煮一壺。”
“不用了。”白衣中年道:“這些事情還是讓下人做吧。呃,我忘了,你這沒有下人。”
紅鸞沒有接話。
白衣中年乾笑兩聲,道:“說起來,你那個女弟子,像極了當年的你。你也許不知,那丫頭在我攻打花果山時,扯著你的虎皮,謊稱是你派她勸我休兵。”
“她沒有騙你。”紅鸞卻道:“若沒有我的默許,她離不開這風雪庵。”
白衣男子遲疑了一下,道:“我以為,你不會過問這些事情。”
“我們多久沒見過了?”紅鸞忽然道。
“百年前,我們剛見過。”白衣中年道:“在三星洞。”
“呵,原來一百年,是‘剛’見過啊。”紅鸞意興闌珊。
她面無表情,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白衣中年伸手一指,銀光一閃,斷作兩截的上寶沁金鈀出現在桌上。
“麻煩你找下道祖,幫我修復一下這鈀子。”他斟酌道:“若是你求他,他應該會答應。”
紅鸞盯著上寶沁金鈀,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若是為難,我再想辦法。”白衣中年道。
“不必了。”紅鸞道:“我幫。”
天庭事多,白衣中年沒有多逗留,留下釘鈀後便匆匆離去。
風雪中,紅鸞孤自一人,目光迷離。
“我的天篷,什麼時侯才能回來,你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