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聽到孫子,她心底的怒氣就消了一半,理智慢慢回籠,若他們夫妻在門口吵架鬧大了,被婆母知道,少不得一頓訓斥,這得不償失,如今有臺階,她就順著臺階走下來。
兄妹倆一左一右將張氏哄著進家門,蔣氏緊跟其後。
顧景盛看著妻子兒女以及兒媳婦都走了,沒人安撫他兩句,心裡憋了一肚子氣,張氏是親生母親,他也是親生父親,怎的就對他態度如此差?這其中說沒有張氏的功勞,他是不信的。
陳氏看著張氏與一雙兒女以及兒媳婦離去,緊接著顧景盛帶著一腔怒火進家門,瞧著這架勢,估摸著是後院妾室那裡尋求慰藉。
顧修宏道:“母親,我們也進去吧。”
陳氏點點頭,與兒子一同進去,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對兒子道:“修宏,你以後可千萬別學你大伯父,你看你大伯父喜新厭舊,你大伯母與他離心,你大哥和萱宜也跟他有了隔閡,你三弟也是護著你大伯母的,如今你大伯就跟孤家寡人似的。”
“母親,您看兒子像是這種人嗎?”顧修宏無奈失笑,接著問,“母親,兒子是從您肚子裡出來的,怎麼您對兒子似乎不太瞭解?”
聞言,陳氏沉默了,盯著兒子看了半晌,隨後道:“了不瞭解還得另說,險些忘了你連個心上人都沒有,我與你說這些都是廢話,也怪我以前管你管得太嚴,你院子裡連個模樣好看的丫鬟都沒有,現在你對姑娘家都沒了興趣。”
她言罷,忽然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子對姑娘家沒了興趣?那豈不是對男人有興趣?畢竟萱宜的前夫就是對男人有興趣,為了遮掩有龍陽之好,娶了萱宜為妻,成婚後從來不碰萱宜。
瞬間,陳氏就覺得驚悚了,遲疑道:“兒啊,你該不會是個斷袖,喜歡男人吧?這可不行啊,我與你父親就你一個兒子,你若是喜歡男人,你父親可就絕後了啊。”
顧修宏剛喝了口茶,聽到這句話,當即就被嗆到了,一陣猛咳嗽,咳得面紅耳赤。
陳氏見狀,感覺他是被說中心事,瞬間就絕望了,卻也不好罵兒子,免得母子離心,她斟酌著道:“兒啊,你估計是沒嘗過女人的滋味,母親今晚給你安排個長相貌美的通房丫鬟,你有了比較,便知女人比男人更好。”
顧修宏忙道:“母親,你胡思亂想什麼?兒子不喜歡男人,更不可能是斷袖,至於通房丫鬟就免了。”
陳氏半信半疑:“既然不是,那為何不要通房丫鬟?”
“兒子想留著清白之身給未來的媳婦。”顧修宏說著話時,神色赧然,臉頰微紅,就連耳朵都紅了。
此言一出,陳氏一臉詫異,見兒子不像是在找藉口搪塞自己,更是驚訝,她以前怎麼沒發現兒子如此純情?
須臾,她道:“你年紀不小了,成婚之事也得提上日程。”
顧修宏點點頭:“母親,兒子心中有數。”
陳氏又道:“要求也不需要太高,眼高於頂你就等著打光棍吧,差不多就行了。”
顧修宏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旋即莞爾笑:“兒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