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夫家,除了大婚當天很是糟心,夫君年紀大了點,還帶了個逆子,其他的還好,那逆子也欺負不了她,畢竟她輩分高。
凝冬、清秋以及春柳在邊上侍候。
孟瑾瑤冷不丁地問:“春柳,你今年多大了?在侯府做事有多久了?”
春柳如實回答:“奴婢今年十六,是與夏竹一起被老夫人買回來的,進侯府已有四年,先前在老夫人跟身邊做事,去年被派遣到葳蕤軒。”
孟瑾瑤又問:“那府裡的事你應該知道不少吧?詳細的同我說一說。”
春柳應聲,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府裡各位主子的脾性都說一說。
聽完春柳的敘述,孟瑾瑤微微蹙眉,顧修明溫文儒雅、知禮懂事,深得長輩喜愛?
溫文儒雅、知禮懂事哪個跟顧修明沾邊?
那分明是沒有擔當、行為惡劣、做錯事還毫無悔過之心,甚至將責任推到受害者身上的逆子。
這樣的晚輩,其他人喜愛不喜愛她不知道,反正她這做母親的是沒有半點喜愛。
春柳見她皺眉不語,忐忑地問:“夫人,除此之外,您還想知道什麼?”
孟瑾瑤淡淡道:“其他人或許是如你所說的這般,可我兒修明跟你所說的,分明是兩個人。”
春柳愣住,想到夫人跟世子的兩次見面,都是針鋒相對的,的確沒有她所說的溫文儒雅、知禮懂事。
孟瑾瑤打了個哈欠,有了睏意,又道:“我乏了,先歇會兒,你們都各自忙去吧。”
三個丫鬟應聲退下。
夏竹有些瞧不上春柳媚主的行徑,走到春柳身邊嘀咕道:“你要不要對夫人如此諂媚?我們是葳蕤軒的大丫鬟,你在侯爺面前都不曾如此諂媚。”
春柳回道:“我們是葳蕤軒的大丫鬟,可葳蕤軒如今是夫人說了算,至於侯爺,他從不讓婢女貼身侍候,以前我們好歹能做點別的,夫人嫁進來後,很多事都由她的陪嫁丫鬟做,我們做什麼?”
夏竹道:“夫人吩咐做什麼便做什麼。”
“你可真是榆木腦袋,你不到夫人面前露臉,不討夫人歡心,哪能得到重用?”
春柳乜她一眼,沒想明白她如此不上道,是如何被老夫人選中調到葳蕤軒做大丫鬟的,轉而又道:“而且,你沒瞧見夫人手上戴的鐲子?那是顧家當家主母的象徵,大夫人執掌中饋多年,都沒能得到那鐲子,夫人剛過門,老夫人就給了她,沒準兒過陣子就要執掌中饋了。”
夏竹詫異:“應該不可能吧?大夫人掌管中饋管得挺好的。”
“什麼不可能?”春柳只覺她是朽木不可雕也,低聲道,“如今雖是大夫人管中饋,二夫人從旁協助,可大房和二房都是庶出,侯爺是嫡出,夫人才是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即使將來世子娶了世子夫人,那也越不過夫人。”
夏竹一臉恍然。
見她聽明白了,春柳又道:“看在姐妹一場,我才提醒你,若是想得到夫人看重,那你可得機靈點。得了夫人喜歡,將來嫁人,夫人沒準兒還會添點嫁妝。而且,我們是否能嫁人,也都是夫人一句話的事兒。”
夏竹輕輕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