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遠收到春柳送過去的信,就預感不好,但春柳面生,一瞧便知不是永昌伯府出去的丫鬟,肯定是長興侯府的,他也不好表現出什麼來,接過信還頗為大方的給了點賞錢將人打發走。
待春柳走後,孟冬遠展信一看,登時怒從中來,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椅子,然後怒喝一聲:“逆女!”
孫氏剛到就聽到這一聲怒喝,嚇得脖子一縮,很快就回味過來,估摸著丈夫應該是在罵孟瑾瑤,忙快步走進廳堂,出聲問:“夫君息怒,當心氣壞了身子,到底發生何事了?”
孟冬遠氣得臉紅脖子粗,將手中的信遞給她,惱怒不已:“你瞧瞧這孽障,她這是要把孃家都給逼死,當年死的怎麼就是周氏而不是她?養她那麼大,不懂得感恩也就罷了,還要向孃家討債。”
孫氏一聽,忙接過信仔細瞧了眼,發現是一張討債信,當看到上面的數額時,她險些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他們家有用周氏那麼多嫁妝錢嗎?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便是她的嫁妝全部拿去折現賠給孟瑾瑤也是不夠的,永昌伯府中公也要支出不少銀子才夠。
孫氏急中生智,很快就想了個好主意:“夫君,要不就同阿瑤說一說,分期還給她?我們一年還一點,日後肯定能還清的。”
孟冬遠剜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沒看見那逆女在結尾處寫的那句話?十天內分文不少還給她,否則她就報官,她敢鬧出那麼大動靜,你覺得她真不敢報官?”
孫氏被這話噎住。
孟冬遠煩躁地揉了揉眉心,看到孫氏一臉委屈的模樣,心裡更煩躁,早知如此就不該聽孫氏的攛掇,奪了周氏的嫁妝,也就不會鬧出這種醜事了。
他擺了擺手,語氣不悅道:“行了,你也別閑著了,去把你的嫁妝折現錢,湊上去還給那逆女,不夠的再從府裡中公賬房支出。”
聞言,孫氏心裡又氣恨又委屈,夫家明目張膽要徵用她的嫁妝,還用得理所當然,她的嫁妝頃刻間全部充公,沒了錢財錦帛的依仗,成了身無分文,只能依靠夫家過活的窮光蛋,她心裡很是不安。
孟冬遠見她杵著不動,不悅地蹙起眉頭,耐著性子安撫道:“夫人,你放心,幾個孩子會有出息的,阿玉又長的如花似玉,將來能嫁個好郎君幫襯孟家,等孟家振興,你付出的錢財肯定會歸還於你的。”
孫氏不敢有異議,點頭應道:“我等會兒就去辦。”
孟冬遠聽罷,緩和了臉色,溫聲道:“夫人,我們家娶你做媳婦是娶對人了,別的夫妻都大難臨頭各自飛,夫人卻慷慨解囊度過難關。”
孫氏聽著這話,心裡很是受用,丈夫還是愛她的,懂得她的付出,知道她的好,她瞪了孟冬遠一眼,嬌嗔道:“那夫君以後可要對我好點。”
孟冬遠反問:“我何時對你不好了?什麼事不是依著你?”
孫氏想了想,感覺也是,丈夫就算納妾,但那些妾室從未越過她,除了那薄命的通房丫鬟生了庶子,在她生下承興後,都不許別的女人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