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與陳氏一聽,倒沒有多想,只以為她是因為昨晚發起高熱,精神不好,這才會不小心摔了一跤,便叮囑她好生休息,養好身子。
孟瑾瑤與顧景熙回到葳蕤軒,剛坐下一會兒,凝冬就帶著府醫過來為孟瑾瑤診治。
路上,府醫已經聽凝冬說了狀況,但凝冬隱去一些重要的事,只說是昨晚忽然間發起高熱,但退熱了,如今腦袋卻昏昏沉沉的。
孟瑾瑤輕聲問:“大夫,如何?”
府醫收回搭在孟瑾瑤手腕上的三根手指,回道:“夫人,您這是抑鬱心結,又受驚過度,這才會忽然間發起高熱,只需一副安神藥便好。”
孟瑾瑤頷首:“麻煩大夫了。”
“不麻煩。”府醫忙搖了搖頭,又道,“不過,夫人體虛,要趁著年輕好生調養才是。”
孟瑾瑤聽罷,一點也不意外,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身體弱,容易生病,特別是天涼的時候,稍不小心就會著涼,以前在孃家她沒有條件調理身子,如今在夫家她在吃食上都很注意了,滋補的湯水隔三岔五都有喝,這些日子,她自我感覺好了許多,臉色都好了許多。
她溫言道:“身體我平時也有調理,煩勞大夫給我開一副安神藥便好。”
府醫聽罷,便依言給她開安神藥,並讓丫鬟隨他去取藥回來煮。
府醫離開後,顧景熙蹙著眉問:“夫人體虛?”
孟瑾瑤坦誠的點點頭:“身體是有點弱,只是跟清秋和凝冬她們相比更容易生病,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近來我也喝滋補的湯水調養。”
顧景熙一聽,就想起她時不時都有喝湯,之前以為她只是喜歡喝湯,沒想到還有這緣由,便道:“那讓廚房多燉點滋補的湯水,將身體養好。”
他說著,就打量著小姑娘,此刻病後初愈臉色蒼白憔悴,但沒生病的時候還挺正常的,剛嫁過來時有點瘦弱,但也不算很瘦,只是看起來身子單薄,這幾個月才長了點肉,氣色也好了許多。
看來孟家在吃食上都虧待了小姑娘,不然也不會體虛。
孟瑾瑤再次點頭,又道:“夫君,要不你歇一會兒?聽凝冬說你昨晚都沒怎麼睡。”
“不急,我還有一事問你。”顧景熙盯著她看,接著道,“你昨日為何弄傷自己的手?到底發生了何事?”
孟瑾瑤神色一頓,想起昨日下午所聽到的真相,眼底一片陰鷙,戾光乍現,回道:“什麼事也沒發生,只是忽然間知道了一些事。”
顧景熙看著那雙布滿仇恨的眼眸,猜測道:“與孟家有關?”
孟瑾瑤一臉錯愕:“夫君怎麼知道?”
“除了孟家,我著實想不出你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姑娘,會跟誰有那麼大的仇恨。”顧景熙語氣溫柔,似乎帶著誘哄,哄著她說,“跟為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孟瑾瑤想到素未謀面的母親,眼眶一熱,哽咽著道:“我母親不是單純的難産而亡,是孫氏與我父親有私情,被我母親撞見了,孫氏惱羞成怒推了我母親一把,導致我母親早産,最後才難産去世的。我那好父親明明知道真相,卻冷眼旁觀祖母罵我喪門星,罵了十幾年。”
顧景熙聽罷,心神一震,甚是震驚,他沒想到岳母的死竟然還有蹊蹺,難怪小姑娘情緒波動如此大,還弄傷了自己,又問:“那夫人是如何得知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