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又一張的符籙被畫了出來,唐晨就好像印刷機一樣,永遠不知道疲累似的。
“唐師傅畫了多少張了?他不休息休息嗎?”
老郭都為唐晨感到累了,他是制筆人,毛筆字也算過關,更明白長時間寫毛筆字,對手腕、肩膀、腰脊……都是一種考驗。
“有二十幾張了吧?”
看著微微疊起來的符籙,曾老苦笑道。
周德清聽出了老郭話裡的意味:“怎麼,畫符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嗎?”
老郭苦笑道:“怎麼會不累?剛剛唐師傅畫了一張‘九天玄女印’,就要回房休息了。好像是睡了一個小時左右吧?”
周德清急了,說道:“怎麼能這樣,人是最寶貴的,累壞了咋辦?”
說罷,就想要過去勸停唐晨。但是曾老攔住了他,周德清有點不解地問道:“曾老,你……?”
“周老,稍安勿躁。你且看唐師傅,已經全然不知外界變化了。你貿貿然去打斷他,萬一中斷了他畫符的連貫性,說不定會前功盡棄的……”曾老雖然也有點於心不忍,但看到唐晨好像無喜無悲的樣子,又稍稍心安。
周德清一愣:“不會吧?”
老郭嚴肅地說道:“怎麼不會,唐師傅第一次嘗試‘九天玄女印’的時候就失敗了,那張符剛剛畫下最後一筆,就立即燒了起來,連灰燼都沒剩下!”
“這麼嚴重?!”周德清躊躇了一下,最終還是停住了腳步,靜觀其變。他賭不起啊,萬一把孫女的姻緣都賭沒了,那就大發了。
其實曾老猜得沒錯,唐晨確實已經進入了一個物我兩忘,甚至可以說是頓悟的境界之中。就好像在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牽引著唐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畫著符籙。每多畫一張符籙,唐晨就感覺自己對符籙的理解更深了一層。這種感覺,讓他欲罷不能。
一畫就是半天,直到晚上,唐晨的手臂痠軟,連筆都抬不動了,理解也不再加深了,這才罷手。這過程在外人十分枯燥乏味,唐晨自己回過神來也覺得又苦又累。不過望著厚厚一疊符,他也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