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沒有把她給扳倒,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落了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顧晨的胸口不斷起伏著,滿是恨意的眼神在黑暗裡就彷彿吐著猩紅信子的蛇,蟄伏在那裡,冰冷而又危險。
林如寧不用想,就能夠預料到她此時此刻的處境。
做他們這行的人,如果被釘上了某種不好的標籤,那就像是塊狗皮膏藥,窮極一生可能都甩不掉,就算以後重新光芒萬丈,也會有人永遠記得這段不堪的歷史,想來顧晨也算是自作自受。
林如寧把手機扔到旁邊,心底卻並沒有想象中的暢快。
她獨自去拿了瓶酒,盯著高腳杯裡面的紅色液體有些出神。
顧晨想用這種方法讓她身陷囹吾,雖然沒有成功,但是林如寧覺得她們兩個人此刻並沒有什麼區別,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可又忍不下這口惡氣。
想到這裡,她端起酒杯就喝了個底朝天,立刻就被嗆的咳嗽不已。
“蕭夫人這是在借酒消愁嗎?”蕭厲閻站在她身後,大概是因為剛洗完澡的關係,所以身上只鬆鬆垮垮地披了個浴袍,露出了線條流暢的胸口,還似有似無地掛著幾滴水珠兒,“我倒是很好奇。”
林如寧沒想到這酒的度數那麼高,端著酒杯緩了很久,“好奇什麼?”
“好奇蕭夫人你的煩心事。”蕭厲閻在她對面坐下,抬手就拿過了她的杯子,作勢要往裡面倒酒,卻被林如寧按住了手腕,“醫生說你現在不能碰酒精,不利於傷口恢復。”
“我是不能碰。”他的目光沉沉的,身體有大半都浸泡在昏暗的燈光下。
這話顯然沒有說完,但是林如寧已經明白了下半句。
蕭厲閻這是要把她灌醉的架勢。
林如寧挑了挑眉,兀自揚起了抹笑意,“本來只是臨時起意想找些酒喝,沒想到度數這麼高,估計我也無福消受了。”
她邊說,邊起身把酒給放回到了櫥櫃裡。
桌子上只剩下了個盛著半杯紅酒的高腳杯,蕭厲閻用手掌託著杯壁,漫不經心地輕輕晃了晃,優雅的就彷彿是從哪本童話書中走出來的王子。
林如寧剛轉身回來,看到的就是他這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走到了蕭厲閻身邊,彎腰把酒杯給接了過來,仰頭喝了個底朝天,嗓子被辛辣的酒精刺激的疼痛不已。
林如寧強忍著不適,輕咳了幾聲,“有始有終。”
“你知道這是什麼酒嗎?”蕭厲閻靜靜地看著她問道。
林如寧的腦袋莫名有些昏沉,看著他搖頭。
蕭厲閻看到她這副模樣,就知道眼前的小人兒已經開始醉了,“Port。”
這種酒是李伯上次無意中買錯的,所以就一直放在那裡沒有人動過,號稱是高度數紅酒,不但入口辛辣無比,而且後勁極大,無論酒量多好的人,三杯下去必定會直接醉倒,更別說是林如寧這種酒量不高不低的人了。
她聽的迷迷糊糊,視線逐漸天旋地轉,直接倒在了旁邊的沙發上,“蕭厲閻,你,你在酒裡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