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別怕,只是一個小手術。”他忐忐忑忑地往一個空蕩的房間裡走去,目光所及之處,只有一張床,是一張那種醫院推來推去的腳下有軲轆的床。
他站在門口,不敢往裡邊進。
這是他骨子裡的害怕,不是其他人,或者故事裡,只是他深入骨髓的害怕,這種害怕,讓他不敢往裡邊跨入一步。
“乖,不怕,來...”站在床邊那一名身穿護士服的人,正在輕聲呼喚著他。
聲音溫柔,雙手沒有任何兇器,只是一雙純白的手套,再加上那身純白的衣服,還有那微微套在她頭上隨時都會因為傾斜而掉的頭帽。
他上當了。
他小心翼翼地向那護士走去,在距離尚有兩三步的時候,護士猛地向前跨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虎陽劇烈掙扎著。
可他幼小的身體,不管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掙脫比他高擁有絕對力量的護士。
“你這小兔崽子,跑的真夠快的。”護士一改之前溫和的形象,面目猙獰地拽著他,防止他再次逃脫。
虎陽掙扎了幾次,被護士狠狠在他背後用什麼堅硬的東西戳了幾下。
疼痛讓他放棄了掙扎,因為他發現自己不管怎麼掙扎,都無法逃脫早有防備的護士,更何況,他不管怎麼掙扎,還是被帶到了那手推床上,他的後背被戳那幾下,痛的讓他無法踏實躺在那冰冷的床上邊。
他不得不扭著自己的身體,避免著疼痛。
“別動!”護士手中的東西在那冰冷的床上敲擊出刺耳的聲音,他瞥了一眼,是一根筆。
他重新躺在床上,後背傳來的冰冷,讓他暫時忘卻了被筆戳中的後背。
護士看他沒有再次動彈,這才滿意地推著床。
他的四肢在他被放在床上後就被護士給五花大綁起來了。
虎陽除了能看到走廊頂的燈之外,還有就是從下往上仰望角度所看到護士那漆黑的鼻孔和下巴。
他無法仰頭看向自己被推到什麼地方。他只能憑著感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就連此時他所在的地方也無從知曉。
自從他被帶離了沖虛星,跟著父母移居了巴特弗萊星,父母因為勞累過度早早離世,他原本是被送往孤兒福利中心的。
直到他被帶到這樣的地方。
他除了恐懼,還是恐懼,他無法知曉自己的未來,他只是被任由對方捆在床上,任其擺佈。
小手術。
他希望那護士所說的是真話。
地板跟軲轆所發出的刺耳摩擦聲和那護士腳後跟跟地面親密接觸的聲音混合在一起的聲音,構成了他內心中恐懼的聲音。
吱吱呀呀的聲音和腳步聲終於停了下來,他的目光所及之處依舊只有頂端的燈光,緊接著,他聽到了開門聲,床再次動了起來。
他的目光只能隨著走廊頂端的變化來判斷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