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不像後花園的落河?”
素娘點頭“有點像。對了,你知道那裡為什麼叫落河嗎?”
萬之隱搖頭。
素娘嘆了口氣“因為那裡不知道有多少人落下殞命,宮人也好,嬪妃也要,都說那裡的怨氣不比冷宮少。其實,整個皇宮哪裡沒有怨氣啊。”
素娘不經意的碰到了萬之隱裹在手腕上的布。
萬之隱輕輕的嘶了一聲。
“你手怎麼了?”
萬之隱趕緊攥住素孃的手放在唇邊輕輕的吻著,淡淡的笑了笑“沒事,不小心扭到了,不礙事的。”
“真的?”
“真的,我還能騙不成?”
把素孃的手放進懷裡,萬之隱把她抱得更緊了。
師父當年進宮曾經告誡過他,皇宮裡的女人是罌粟,看著好看但是有毒。師父因此殞命,而他也愛上了這毒罌粟。
在師父處刑的那天,他去給師父送斷頭飯,他問師父,後悔嗎?
良妃不愛師父,一點都不愛,或許某個瞬間良妃曾經真的愛過師父,可是她最終拋棄了師父,她也失去了皇上對她的寵愛,只能老死冷宮之中,永無翻身之日。
當他問師父,師父卻說他不後悔,他愛上了那個人,即便因此賠上了性命,他也還是不後悔,因為他用心去愛一個人無論是什麼結果都不會後悔。
萬之隱到現在都還記得師父那天的樣子,就好像不是要被處以極刑,而是準備出一趟遠門。
他喝著酒,吃著肉,卻在最後鄭重的告誡萬之隱,他是前車之鑑,不要愛上宮裡的女人,如果愛上了就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他還是愛上了。
在他愛上素孃的那一刻,他終於明白了師父的話,是啊,把全部的心都拿去愛了,用盡全力去愛了,根本沒有給後悔留下生存的餘地,又怎麼會後悔呢?
緊緊的抱著素娘,萬之隱的眼睛緊盯著緩緩沉下的夕陽,眼神愈發的陰沉,就好像要把那光都給吞噬了似得。
“素娘,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